薛蟠还唱道:“两个苍蝇嗡嗡嗡。”
众人都道:“罢,罢,罢!”
薛蟠道:“爱听不听!这是新鲜曲儿,叫作哼哼韵。你们要懒待听,连酒底都免了,我就不唱。”
众人都道:“免了罢,免了罢,倒别耽误了别人家。”
于是蒋玉菡说道:“女儿悲,丈夫一去不回归。女儿愁,无钱去打桂花油。女儿喜,灯花并头结双蕊。女儿乐,夫唱妇随真和合。”
说毕,唱道:
可喜你天生成百媚娇,恰便似活神仙离碧霄。
度青春,年正小,配鸾凤,真也着。
呀!看天河正高,听谯楼鼓敲,剔银灯同入鸳帏悄。
唱毕,饮了门杯,笑道:“这诗词上我倒有限。幸而昨日见了一副对子,可巧只记得这句,幸而席上还有这件东西。”
说毕,便干了酒,拿起一朵木樨来,念道:“花气袭人知昼暖。”看书喇
众人倒都依了,完令。
薛蟠又跳了起来,喧嚷道:“了不得,了不得!该罚,该罚!这席上又没有宝贝,你怎么念起宝贝来?”
蒋玉菡怔了,说道:“何曾有宝贝?”
薛蟠道:“你还赖呢!你再念来。”
蒋玉菡只得又念了一遍。
薛蟠道:“袭人可不是宝贝是什么!你莫不是念了我那妹夫家中的大丫鬟?”
说毕,众人皆是微微一愣,不敢开口。
冯紫英则是看向薛蟠,眉头微微皱起,本来大好的兴致,便是被薛蟠这么一句话语给搅和了。
那袭人乃是芸二爷家中的丫鬟,这般在背后胡说,只怕不好。
更何况,薛蟠在贾芸那边也没有太大的面子。
平日里装装样子,狐假虎威也便罢了。
倘若是此事让贾芸知道,可讨不得他们多少好处的。
当即,冯紫英便是很没好意思起身来,说道:“薛大哥,你该罚多少?”
薛蟠顿时也意识到自己再次说错了话语,又自己给自己一个嘴巴子,这才说道:“该罚,该罚!”
说着拿起酒来,一饮而尽,算是赔礼道歉了。
此刻,贾宝玉的眼神里面浮现出来一抹失落之色,忍不住看了薛蟠一眼,也没有多说些什么。
毕竟,那袭人已经不是贾宝玉房中的丫鬟了。
论及关系,似乎与贾宝玉也没有多大关系。
蒋玉菡、云儿等人不知原故,宝玉便是告诉了出来。
蒋玉菡等人忙起身赔罪。
这等涉及贾芸的事情,可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背地里面胡说的事情。
众人被薛蟠扫了兴趣,却也不敢多提,只能够敷衍道:“不知者,不作罪。”
不多时,酒宴散场。
薛蟠跟着云儿去消遣风流。
宝玉则是从蒋玉菡处得了一个系小衣儿一条大红汗巾子。
琪官则是从宝玉处得了玉玦扇坠。
两个人算是交换了信物。
而冯紫英则是在此事之后,顿觉着自己似乎是得意忘形,高兴昏头了。
今天白天的时候,竟然在薛蟠等人跟前谈及那件事情,当真是糊涂。
索性,没有酿成什么祸端来。
........
神京,芸府。
“二爷回来了,二爷回来了!”
丫鬟和小厮见着贾芸平安归来,亦是欢喜地传递着这个大欢喜的事情。
很快,整个芸府之内的众人都得到了消息。
薛宝钗闻言立刻愣神,眼神微热,不由得动身小跑去迎接贾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