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儒老先生,你有什么冤屈,但说无妨,又为何要来这京兆府状告荣国府的国舅夫人?”
坐在堂上的宋慈凝望着堂下暂时坐着的贾代儒,不由得凝眉询问道。
“启禀青天大老爷,我要检举揭发王熙凤私放印子钱,以及不忠不孝之举。”
贾代儒冷静地看着眼前的宋慈,心头早已经有了想法和说法,立刻就对着宋慈说道。
“那你可有证据?”
“倘若是没有证据的话,便算是诬告,诬告皇亲国戚可是重罪,你若是没有证据的话,就休怪国法无情。”
宋慈瞧看着贾代儒并不偏听信贾代儒的一面之词,又狠狠地拍了一下摆放在案头的惊堂木,要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就算是贾代儒说的天花乱坠,他也不会对贾代儒客气的。
毕竟,这件事情已然闹大起来,只怕难以善了,到时候总得有人倒霉才行。
要么是贾代儒拿出证据,宋慈派人去荣国府拿人过来问罪。
要么就是贾代儒拿不出来证据,落得一个身败身死的下场。
无论是什么结果,接了这个案子的宋慈都难逃风暴的波及。
听见宋慈的话语,贾代儒冷静地从自己的袖口里面掏出王熙凤私放印子钱的罪证来,说道:“大人请看,这就是王熙凤放印子钱,中饱私囊的罪证。”
“来人啊!呈物证上来!”
宋慈怒喝一声。
顿时,旁边就有衙役官差上前数步,来到了贾代儒的跟前,接过了贾代儒手中的物证,递交给了宋慈。
宋慈瞧看了这上面的内容之后,又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这上面的内容,描写的太过于详细了,仿佛亲眼所见一般。
各种细节,写的那是清清楚楚,断然是编造不出来这般凑巧详细的东西。
当即,宋慈的心头也就相信了贾代儒几分说法,又是看向贾代儒,说道:“那你可有人证?”
“有人证,只是大人你真的敢受理此案?”
“我素来知道宋大人,为人刚正不阿,乃是少有的清官。”
“倘若是我将人证喊来,那荣国府权势滔天,如何会让他们好活?反倒是害了宋大人和他们了。”
贾代儒的一番话语真切,却是引得外面那些看戏群众喧嚣嘀咕起来,“是啊!那荣国府权势滔天,在监牢里面弄死几个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听得旁人的议论,宋慈脸色立刻阴沉下来,瞧看着贾代儒,说道:“只要你肯将那人证请来,入了我这个京兆府的大门,那么就算是荣国府的老太太亲自过来,我也敢保证,本官绝不徇私舞弊,定保人证安全。”
宋慈此刻已然意识到自己这次似乎是被人当枪使了,有人想要借助于他这一把刀对荣国府动刀子。
虽然宋慈还无法肯定谁在对荣国府动手,但是,今日瞧看这贾代儒的模样和故意弄出来的说法,想必就是要将他架在火上烤,逼他更进一步。
伱不是自诩清流,清官?
那么面对这桩案子,你接是不接?
不接,从此声名狼藉。
在这个活生生的人世间,好人就应该被枪指着。
好人只要做错一件事情,那就会被无数人践踏,让这个好人无法翻身,从而这个人一辈子也无法抹去的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