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荣国府的家中多有女眷,可不能够随意让外人进来。
便是隔着一道门墙,也难免会让人说闲话,跌落贵族权势人家的门脸。
贾芸与荣国府有极深的关系。
他若是能够接管大观园,于情于理,众人都是信服和支持的。
更何况,长期租赁这么大的一个大观园子,多少也可以得到几千两银子花销。
毕竟,这么大一个大观园,几百两银子就想要长期租赁,简直是痴心妄想。
鸳鸯亦是懂得其中道理的。
就在鸳鸯还打算多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就听见外面丫鬟的声音:“太太来了!”
探春和鸳鸯忙停下讨论,起身迎接王夫人去了。
只见王夫人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向探春,笑说着:“哟,可是我来的不巧了?”
探春忙上前陪笑说:“母亲,你今日怎么来了?”
王夫人听着探春的话语,也是脸色微笑,又看了一眼鸳鸯,说着:“鸳鸯,你出去吧!”
鸳鸯因见了这般,着慌不知怎么样了,忙应了一声,带着众小丫头一齐出去了。
在房门外站住,越性将房门掩了,自己坐在台矶上,所有的人,一个不许进去。
王夫人发怒,探春也是摸不着头脑,心中亦是有些慌了神,不知道究竟是何等事情,竟然让一向和气的王夫人大发雷霆怒火。
只见王夫人含着泪,从袖内掷出一个香袋子来,说:“你瞧。”
探春拾起那东西一看,见是十锦春意香袋,也吓了一跳,忙问:“太太从那里得来?”
王夫人见问,越发泪如雨下,颤声说道:“我从那里得来!
我天天坐在井里,拿你当个细心人,所以我才偷个空儿。
谁知你也和我一样。
这样的东西大天白日明摆在园里山石上,被老太太的丫头拾着,不亏你大娘遇见,早已送到老太太跟前去了。
我且问你,这个东西如何遗在那里来?”
探春听得,也是脸色微微变了颜色,忙问:“太太怎知是我的?”
王夫人又哭又叹说道:“你反问我!你想,一家子除了那些见不得人的,余者老婆子们,要这个何用?
再女孩子们是从那里得来?
自然是那什么不知道来处的下流种子那里弄来的。
你们又和气。
当作一件顽意儿,年轻人儿女闺房私意是有的,你还和我赖!
幸而园内上下人还不解事,尚未拣得。
倘或丫头们拣着,你姊妹看见,这还了得。
不然有那小丫头们拣着,出去说是园内拣着的。
外人知道,这性命脸面要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