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秀才正带着大夫往家里走,他平时在外面唯唯诺诺,在鱼娘子面前则颇有点作威作福耀武扬威的味道,这次妻子被抓,他却生出大男人的责任和担当来,冲上前去道:“放开她,要抓抓我,人是我打的,跟她无关。”
此时,鱼娘子唯余哭泣,说不出别的话来。
牛冯被大夫救起。他人没什么大事,只是头被打裂了,失血太多。但是鱼家两口子还是被金吾卫抓去了京兆府。
牛冯被许羡扶了回去,在李亿面前一阵添油加醋,扇风点火,李亿决定借此好好治治鱼秀才,让鱼秀才在京兆府吃点苦头,出出心中的窝囊气。同时,他正好借机给鱼幼薇写信,就说她父亲杀了人,现在被关在京兆府里,他就不信鱼幼薇在扬州呆得住。
等鱼幼薇从扬州回来,他再让鱼秀才给个说法,就不信鱼幼薇还能从他手中逃出去,
主意打定,余下的就是给京兆尹施压,李亿亲自前往京兆府,求见京兆尹,要求严惩鱼秀才。
再说鱼娘子被审问后,因为此事确实与她无关,金吾卫便把她放了。
鱼娘子回到家里,凄凄惶惶,不知该如何是好,想去救鱼秀才,苦于没有门路,面对空无一人的小院,唯有垂泪。
再说李凌,他与李亿本同为扬州人,李亿中了状元,李凌惜败,他心有不甘,决心留在长安再考一年。
这天,李凌听说了鱼秀才家的事,想到鱼娘子一个柔弱女子,女儿离家出走,丈夫又被抓,担心她一个人在家出事,于是便买了东西来看她。
当院门打开,李凌对上鱼娘子哭得红肿的双眼时,他一下子就尴尬了,鱼娘子连忙遮了遮眼,问道:“请问郎君找谁?”
问完之后又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便放下手再次看向李凌。
李凌自我介绍道:“我叫李凌,之前鱼秀才叫不才来家里做过客。”
鱼娘子点了点头,鱼秀才带到家里来的人不多,鱼娘子很快就想起什么时候见过他,当即就要下跪求助。李凌连忙托住她的手道:“使不得使不得,我是听说鱼书记被京兆府抓了,特意来了解一下情况的。”
鱼娘子擦了擦眼角,道:“请郎君进来聊吧。”
李凌跟着鱼娘子进了大堂,鱼娘子便去厨房倒水,李凌打量着大堂,心里叹息,鱼娘子这么美丽的女人却屈居在这样的一间房子里。
鱼娘子端来水,见李凌打量家里,惭愧道:“家贫,有碍郎君观瞻。”这句话是她从鱼秀才嘴里听到的,也不知道用在这里恰不恰当,手便在裙子两边搓了搓,十分的羞赧。
看出鱼娘子的不安,李凌温暖地笑了笑,安抚她道:“别怕,我是来了解情况的,你先说说那日的情形。”
鱼娘子说起那日,难免要说到牛冯对她的调戏,李凌听后大怒道:“一个奴才也敢如此放肆!”
鱼娘子抹泪,“要知道是这样,我那日就不该……”
李凌打断她的话道:“你做得没错。当今的京兆尹元培正直严厉,牛冯胆敢调戏良家妇女,鱼书记打他,这是出于自我保护。以元培的性格,你家夫君很快就能出来。”
“真的吗?”鱼娘子抹着眼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