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亿站在那里,算计着幼薇离失去理智还有多长时间,是不是在她失去理智前把门外的两个人叫进来把她手里的刀夺走。李亿看看幼薇,最终没敢赌。
没有人在中了这种药之后还能如此理智地对话,甚至还拿着一把刀来跟他对抗。但是这种理智应该持续不了多久了。李亿克制着心里的蠢蠢欲动,决定耐心等待。从回来到现在,这么长时间都过去了,难道他还等不了这一刻。他等待着幼薇崩溃的那一刻。
殊不知幼薇也在想,即使理智全无,被这畜生占有,她也绝对要在最后给他致命一击。想对她下手,就得有死的觉悟。
两个人都在对峙,都在等着最后一刻的到来。
而在离扬州城外不远的官道上,有两骑风尘仆仆地赶来,马上的两个人正是日夜兼程风雨无阻的李近仁和他的近侍阿陌。
“主子,今晚回去先回府里吧。”
“不,无论如何我都要看到她再说。”
阿陌道:“等我们赶到府衙,只怕快要宵禁了,你连她住在哪里都不知道,你怎么去找人?”
“那就速度快点。”说着,李近仁在马身上连抽数鞭,得知心爱之人就在扬州城里,他的心已经煎熬得不能再煎熬,一定要见到她,这是他心里唯一的信念,也是这信念支撑着他不倒。否则,就算是钢筋铁骨,这样日夜兼程只怕也被摧毁得差不多了。
两骑进入扬州城,直奔淮南扬州府。所幸还没到宵禁的时候,李近仁和阿陌几乎是逮着人就问,府衙里有没有新来的官吏。有些人不知道,但也有人反问他,“你说的是那个想抢李郢的掌书记吗?”
皇甫枚在信中没有提过这一点,只在每页开头的第一个字告诉他幼薇在淮南太原府衙。
李近仁不知道幼薇是不是在做掌书记,于是回道:“掌书记是不是叫鱼幼薇?”
“不是,她叫鱼贤令,她还对今新状元李亿表白过呢,好风流的一个女人。呵呵,我也只是听说过,呵呵。”
李近仁皱了皱眉,对李亿表白?如果是这样,她还用得着跑到这扬州城来,但基本可以肯定鱼贤令就是鱼幼薇了。
两个人于是询问鱼贤令住在哪里,没有人知道,正郁闷之际,一个老头走过来问道:“你们找鱼贤令何事?”
老人脸上都是警惕之意,这正是从“荷香酒店”出来准备回家的庄伯,他以为这两个男人要对鱼贤令不利,因而过来询问情况。
李近仁说两人在长安是合作伙伴,鱼贤令从家里出来后就来了扬州,他也是扬州本地人,接到朋友的书信,让他过来看看鱼贤令在这里过得好不好。而且他个人也很关心鱼贤令,于是接到信后便带随从过来寻她,也就是见一面,看她过得好不好,他也好回信给朋友。
庄伯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