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温庭筠在同韦保衡交谈过后,与陈韪一起度过了将近两个时辰的愉快时光。
陈韪好学,学得也快,很得温庭筠的欢心,有这样一个学生,温庭筠很欢喜,自然倾囊相授。
温庭筠这个人,门第观念不是那么强烈,只要是他喜欢的人和事,他都竭力相助。在他的帮助下,李可及由一个穷苦人家的孩子,得以走进宫廷,并升任为将军,实现了阶层跨升。
另外像陈韪,他只是一个小奴仆,地位极其卑微,可温庭筠从来没有看不起他,只要他愿意,作为先生,温庭筠愿意倾囊相授。
无论是幼薇,还是陈韪李可及,对温庭筠都充满了敬佩之情。
快要离别了,陈韪有些不舍,抓着温庭筠的衣襟不肯松手。
温庭筠有些好笑地拍了拍他的手,道:“下次有时间我们再来合奏好吗?”
陈韪小声道:“先生,如果可以,你不要帮小郎君,他,不好。”
韦保衡之品行,温庭筠如何不知,但是承诺过的事,他又不能不做。温庭筠苦笑着摇了摇头,“好与不好,要到官场上才知道。”
陈韪默了一会儿,叹道:“我知道先生有苦衷。”
三水小牍,皇甫枚手摸着幼薇写过来的信哈哈大笑,“明德啊明德,你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她去的是扬州吧。”
皇甫烨凑过来问道:“是鱼家小娘子写信过来了?”
皇甫枚把信顺手交给皇甫烨,让他自己去看,皇甫枚自己呢,来到柜台上,开始写信给李近仁。
皇甫烨拿着信,仔细地看过去,当他知道幼薇去了扬州,并在长史手下做了掌书记时,心里赞赏不已。
“叔叔,她在长史处做事呢。”
正在磨墨的皇甫枚停下手,抬头看了皇甫烨一眼,那傻小子咧着嘴,笑得情不自禁,他不禁摇了摇头,旧事重提:
“阿烨,你年龄也大了,叔叔让媒人帮你说一房媳妇吧。”
皇甫烨收敛起笑容,把信放在桌面上,走进柜台后面,默默地翻开账册,开始做事。
皇甫枚咕囔道:“这傻小子,平时连句话都问不出,你不说,我就当你同意了啊,明天就去请媒人。”
皇甫烨这才瓮声瓮气说道:“叔叔,我对那个没有兴趣。”
皇甫枚皱了皱眉,态度强硬起来,“有没有兴趣这个事也得做,你年龄大了,总不能这样过一辈子。”
皇甫烨大声道:“我希望像明德君一样找一个喜欢的人结婚。”
皇甫枚一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