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薇转头,就对上一双戏谑的眼睛,那双眼睛在幼薇转头看他时,放肆地在幼薇身上溜来溜去。
郭本宽嘴角微微上扬,眼神放肆,李春水、罗绍棠分立两边。郭本宽调笑道:“哎呀,原来是鱼掌书记,我听说,这首诗是你写给李参军的,还一口一个嫂夫人,啧啧,这脸皮真的比城墙还厚啊。”
“是啊,这诗现在可是传遍了我们长史府,你说,哪来的脸到这里来呢?”
“你不说我还不觉得,你这一说,我真的觉得,这女人真不知羞耻为何物,不配为人,不配为人。”
三人一唱一和,立刻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这里是女宾席,三个男人站在这里羞辱一个小娘子,众女难免关切,于是询问周围,这是怎么回事啊。
居然就有人把幼薇之前的诗句念了出来,而且还添油加醋好一顿数落,幼薇顿时成了大家眼中的狐狸精。
听着周围的议论,幼薇瞬间明白,这大抵就是李夫人约自己来此的用意了,不单单是炫耀,而是为了彻底摧毁她。
试想,如果不是虞羲贞刻意为之,谁知道幼薇随口作来的诗?如果不是虞羲贞有意安排,谁又会在这个时候向女宾席的女宾们来一段添油加醋的说辞。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况且还有幼薇亲口吟出的诗歌作注。
幼薇竟然无可辩解。她虽然坦然,但遇上一双怀疑的眼睛,一个时时在自己面前炫耀还不忘诋毁自己的人,再加上这三个狂妄的匹夫,再好的修养也要崩盘。倘若她今天在这里发了脾气,别人会说,嫉妒使人发狂,或者说,恼羞成怒。
但是,若任由郭本宽在这里羞辱她,别人又会说,她这是忍辱负重,意欲取得李郢对她的怜悯。
进退两难,骑虎难下。
国香哪能看到别人如此欺辱她,就要上前去找郭本宽理论,以国香的战斗力,只怕上前就要破口大骂,继而大打出手了。而且,国香在这里大闹,根本于事无补,只会把幼薇意欲抢人夫君的罪名落实得更加彻底。
幼薇今日之难为,可想而知。若是旁的娇柔女子,遇到今日这种情况,只怕早就抱头哭泣了,但是幼薇不。
她知道,这种情况下,唯有一件事可以救她,那就是她的真实身份。她很讨厌李亿,这时却不得不拿来一用。她连李亿这个现成多金英俊帅气的新科状元都不要,遑论其他人了。
幼薇环视一周,她看到女人们对她露出鄙夷的眼神。不错,不论是在三妻四妾的古代,还是在讲究忠诚的现代,抢人夫君始终都是不洁不贞不要脸的行为。
幼薇又看了看站在她对面的郭本宽,李春水,罗绍棠,还有闻声而来的李郢和他的夫人,还有其他众多的宾客,而在那些人中,幼薇看到了左名场,他对她流露出关切的眼神。
幼薇的眼睛收回来,落在她对面的李夫人身上,李夫人对她挑衅地挑了挑眉。幼薇抬了抬下巴,从身上摸出自己的鱼符——也就是身份证明,上面刻有她父母的姓名,她的年龄,出生地等等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