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有事多写信。
幼薇把信交到昆叔手里,婉转心事不能言,只能嘱咐昆叔一路上注意安全,又把身上剩下的所有钱都拿了给昆叔。若不是昆叔走得急,幼薇绝对要把手里的最后一匹布兑换成钱给他。
昆叔推辞不掉也便收下了,然后驾着马车走了。
望着路的尽头,幼薇有一种她和长安就此割裂的心痛感。
国香来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道:“走,带你去吃饭。”
幼薇才“啊”地一声叫起来,捶着自己的脑袋说:“为什么我都没想到留昆叔在这里吃饭呢?我怎么这么蠢?”
国香拉下她的手道:“别这样,吃了饭他也还是要走,你阻止不了的。”
幼薇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痛心什么,只是有一种失落了什么的感觉,让她心里空落落的。
当初走的时候的那种义无反顾似乎此时才缓过神来,离开父母独自生活的钝痛如慢刀子割肉一般,从心脏往四肢漫延开来。
于是,失落又演变成为疼痛。
国香看起来似乎没心没肺,拉着幼薇要去吃扬州美食。幼薇被她半拖半拉从小院沿着太原府署后面的小道转了出来。
不一会儿,两人来到一个湖边,国香介绍道:“江南水乡,江河湖泊随处可见,这个湖泊与城外的护城河相连,水域很宽。”
幼薇突然道:“国香,你想走就走,现在突然又回来出现在你父母面前,他们不会责怪你吗?”
“嗨,他们俩每天在生意场上各种奔忙,哪有时间管我?”
“他们?”幼薇扬眉问道,“你父亲母亲都在生意场上做事?”一般来说,不是应该男主外女主内么?
国香把手里抓下来的一把树叶丢在水里,人在堤上走得歪歪扭扭,嘴里道:“是啊,夫唱妇随,不亦乐乎,我是他们买东西送的,从小到大我野惯了,他们也不管,我也乐得自在。”
“那可真是太好了。”幼薇表示羡慕,其实她父母一开始也是散养,幼薇年纪大一点,父亲抓她来读书,再后来,她自己爱上了读书,所以说是散养,其实也不完全是。再后来,父亲身上多了功利之心。最后,就成了这样。
国香嘻嘻哈哈地笑,在湖堤上挥着双手走得东倒西歪,让幼薇替她担心不已,不时拉她一把,让她下来。
这时,国香从堤上跳下来,拍了拍手道:“啰,到了。”她走到前面的饭店,指给幼薇看,“看到没,鸿运酒楼,以后想吃饭就到这里来,好吃又不贵。”
国香带着幼薇大摇大摆地进去,一进门,就把手在柜台上一拍,“我要一个房间,好吃的菜都给我上一份,今天我请客。”
那种霸气和张扬,让幼薇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