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鱼玄机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人,心里想着左名场到底遇到了什么,为什么会惨遭杀害,而李亿的仆人又为什么非得把左名场认成李亿?她不信李亿的仆人认不出自家主子。
左名场与李亿大体上像,但左名场体格明显粗大些,就肤色上来说,左名场肤色深很多,看起来更有阳刚之气。李亿则飘逸纤细很多。
这样的两个人,只要相熟,就不至于认错。
“你说谎,这根本不是你家主子。”鱼玄机厉声说道,随即转身对温璋说道,“他说谎,把他抓起来就能知道到底是谁杀了左名场,还有,他家主子李亿也有嫌疑。”
仆人跪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主子啊,你为什么要走这条路?你走了,谁来替你讨还公道呀。”
温璋冷眼看着这一切,喝问道:“这具尸体到底是谁?你们看清楚!”
鱼玄机道:“是左名场。”
国香也道:“这是我表兄左名场。”
仆人则哭道:“是我家主子。”
温璋扬手,“去把左名场的妻子刘氏叫来。”
刘玲珑被人叫了过来,一开始还很懵懂,路上也没问到被请过来的原因,可当她看到地上那具身上还带着新鲜尸体的尸体时,当即就哭得瘫了下去。
但当她看到站在鱼玄机时,又疯了似地扑了过去。
“放肆!”温璋喝道。
于是有金吾卫把刘玲珑拦了下来。
鱼玄机冷眼看着刘玲珑。
刘玲珑抓不到鱼玄机,于是嘶声大骂起来,骂鱼玄机勾引左名场,最后害死了他。她用的语言恶毒又肮脏,即使是最为粗鄙的农村老妇也骂不出那么肮脏污秽的语言。
温璋听得直皱眉头。
国香火得脑袋冒青烟,不觉喝道:“闭嘴!难怪我表兄活着的时候看不上你,就你这行为举止,最下三烂的男人只怕都要嫌弃。”
这话戳中了刘玲珑的心窝子,她捂脸大哭起来。
温璋没再让人辨认,而是把人运回府里。鱼玄机也被带回京兆府里。
没过多久,金吾卫拿来一份认罪状让鱼玄机签名按指印,鱼玄机不肯,被几个抓着手指强按上去。鱼玄机甚至都不知道那上面写了什么。
一群金吾卫从门里退了出去,鱼玄机追上去大叫:“叫京兆尹过来,我有话要问他。”
一个金吾卫冷哼道:“京兆尹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另一个金吾卫则道:“我劝你还是消停点,将死之人,再折腾也没用。”
又过了一会儿,几个金吾卫进来把鱼玄机押进了死囚监押室。
京兆府的死囚牢狱,一扇厚重的门外,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门一关,只有窗户里透进一点光。
鱼玄机脑袋有些蒙,没有审问,甚至连京兆尹的面都没见过,她就这样被判了死刑。这绝不是温璋的办案风格。
对,不是温璋的办案风格,温璋哪怕严苛厉害,也不至于审都不审就定了她的罪。
可她今天见到的人明明是温璋。
到底哪里不对?
“来人,我要见京兆尹,来人,我要见到兆尹。”
鱼玄机用手拍门,可能门太厚重,她自己在里面都听不到什么声音,更别说外面了。
一番折腾下来,鱼玄机自己都有点心灰意冷了。突然想起很多年前,了悟说的话,又想起自己刚来唐朝时做的那个梦。所以,这番自己是要交代在这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