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依然跪在桌旁,替尉迟钧倒上酒。绿翘走过去,问她道:“能否带我去见见韩御医,我脚是他治好的,还没有当面向他致谢呢。”
苏幕也不疑有他,当即起身站起,“跟我来。”
绿翘跟在苏幕后面,走过鱼玄机的时候向她比了个手势,鱼玄机点了点头。
薛裒嗤嗤笑道:“你们姐妹又在玩什么把戏?”
鱼玄机低头喝酒,掩了眼中神色,“绿翘想向韩御医致谢,韩御医鲜少出宫,这里正好碰到。”
薛裒笑吟吟的,“你这话骗骗别人还可以,骗我,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鱼玄机一笑,眼睛扫过薛裒,低声道:“那你就当我是骗你吧。”
薛裒涂了寇丹的手在桌子上敲了两下,笑看鱼玄机一眼,继续喝自己的酒。
没过多久,绿翘走出来。鱼玄机问:“向韩御医致谢了吗?”
“已经道过谢了,他从房间里走出来,我就在门外向他致谢。”说话的同时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看到里面的人。
鱼玄机蹙眉,想起尉迟钧离开时看她的眼神,莫非是自己多疑。
尉迟钧快步走进花厅,道:“家里有一个病人,刚才有些情况,失陪了。”
接下来又是一阵喝酒,喝酒之后尉迟钧便组织大家玩牌。
韦保衡对玩牌一直很感兴趣,此时却有些兴致缺缺。
鱼玄机问他:“怎么了?怎么有点心不在焉的?”
韦保衡不知所谓地笑了笑,竟然连话都没有说。
鱼玄机侧头看向陈韪,他就坐在韦保衡的身后,但此时,那个位置却是空的。扭头四望,不见陈韪的身影,就连绿翘,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玄机,他不玩,我们来玩吧。”薛裒把鱼玄机拉到一边去,另找了人来凑脚。
鱼玄机心里有事,心思不集中,接二连三地出错字,结果输得一蹋糊涂。
薛裒笑,“不是吧,今日手气这么不济,来来,我们俩换个位置,看看手气能不能好点?”
鱼玄机勉强陪他们打了几局,见绿翘回来,便招手叫绿翘来替自己。
绿翘精神头极好,接了牌就接二连三地糊。薛裒推了牌,“不行,不行,你们俩换回来换回来,不胡牌没劲。”
绿翘哈哈大笑,“要么刚才你别让我上桌,上了桌想把我赶下去,没门。”
薛裒故作生气地推了推绿翘,两人笑呵呵的,鱼玄机也跟着笑了笑。
好容易挨到散了场,鱼玄机别了尉迟钧,带着绿翘往道观走,边走边小声问:“你刚刚有没有把胜宅的地形位置记下来?”
“放心吧,阿姐,吃一堑长一智,不会有上次的事发生了。”
“胜宅有府兵,你小心点。”鱼玄机嘱咐道。
“知道知道。”
这天夜里,绿翘再次出动了。她从咸宜观翻墙而出,进了胜宅,小心地躲过府兵的巡逻,来到白天韩宗劭看病的那间房子。
房子里漆黑一片。
绿翘在房间里呆了片刻,正欲行动,一把剑抵在腰间。
“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声音低沉,带着丝沙哑,绿翘听得这声音,眼泪差点流出来。
“主子,是你吗?我是绿翘呀。”
“绿翘,是你。”李近仁收了防身的短剑,立时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