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一条人影从咸宜观里出来，她在屋顶上一路蹿过去，最后在一处房顶上停了下，几声鸟叫发出。很快，一条人影从下面蹿上来。

“绿翘，真的是你？！”陈韪面带惊喜。

“嗯，我想过了，有些迫不及待地想来看看。”

“你准备怎么做？”

“很简单，我会……”绿翘小声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陈韪对她比了个拇指，“很好。万一她不用呢，或者簪在别人头上，怎么办？”

“我会选用非常贵重的东西。”说到这里，绿翘都有点心痛了，“说实话，我还真舍不得，我自己都没为自己买个贵重的礼物呢。为了她，我真是下了血本了。”

“上次的东西，你选一件，没事，我们的宝贝多得很，那个全是你的。”陈韪说着旁人听不懂的话。

“说笑的啦，只要能怎么样她，我连命都可以不要，更何况那些身外之物。”

两人又说了一些话，才分开，不过很快，绿翘又过来了，这一次，她手里拿着一支饰物，陈韪出来，她在陈韪面前扬了扬。

陈韪接过东西，看了看，还算满意，于是从她手里拿了过去，消失了一会儿，很快就出来。

他手里拿着一个布包，嘱咐绿翘，“你小心点拿。”

“知道，不会有问题。”

两人分开。绿翘没有回咸宜观，她在夜色中穿行。这次，她不会再出错。

她在一处屋顶上停了下来，看了看，然后翻身下去，在窗前站定，用手捣鼓了一阵，窗应声而开。

绿翘在窗外站了一阵，倾听房里的声息之后，这才进了房。

进房后，她也并不急切，先适应了一下视线，待到能视物之后，她才走到梳妆台前，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布袋，从布袋里拿出里面的东西，放在梳妆台的一边。

仔细看，那是一支发钗，很精美，上有九只凤凰，每一只凤凰都栩栩如生。

绿翘站在那里看了一下，又回头看了看床上的人，嘴角微微往上一扬，然后悄悄退了出去。

接下来几天，绿翘平静地做着事情，该端水端水，该打扫打扫，她甚至还把鱼玄机和自己的卧室重新布置了一番。

“绿翘，你布置得这么舒服，我住在这里，哪里有半点修道的样子，分明就在享福嘛。”

“阿姐，都说了，就算要做道姑，我们也要做个有钱的道姑，这样一布置，是不是就有富人的派头了。别以为只有富人会享受，我也会。”

这天，李亿到咸宜观来了。他的妻子裴氏死了，前一段时间，他在为裴氏治丧。

“她没生什么病，突然就去了。”李亿喃喃道。

对于裴氏的死，鱼玄机没有多少感触，就如同听到死了一个陌生人一般。

李亿在咸宜观里坐了片刻，黯然离开了。

李亿走了之后，鱼玄机打量着绿翘，看得绿翘心里直突突，讪笑道：“阿姐，你怎么用这样的目光看我。”

“哈，没事，茶有点凉了，你给我换杯茶吧。”

绿翘给鱼玄机换了一杯茶。

鱼玄机小啜了几口，似想起什么似的，问道：“绿翘，前段时间晚上你有没有出去过？”

绿翘回道：“没有出去啊，阿姐是不是怀疑我？我才不会那么傻呢。况且，裴氏无缘无故死的，不是被刀剑杀死的，不然早就报京兆府了。”

鱼玄机点了点头，“嗯，不是就好。”

绿翘笑了，“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