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来了,风把树叶吹落得到处都是。虽然有战争,但到长安来报名参加科举考试的学生依然很多。他们行走在街头巷尾,构成长安城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绿翘正在后院练剑,却听到有人来找她的消息。收了剑,抹了抹汗,问来报信的女道:“找我的是男子还是女子?”
女道回道:“是一个读书人。”
“那就奇了怪了,我不认识什么读书人。若你说是左名场,我还相信,但左名场时常在观中出入,你们都认识。”
女道认真道:“不是左书记,真的是一个读书人,他自己说刚从扬州过来。”
绿翘快步走向招待室,扬州这个地方让她多少有些期盼。
招待室里,一个读书人安静地坐在那里,手里还拿着一卷书。
绿翘走进去,对读书人略一施礼,道:“我就是绿翘,郎君找我?”
读书人抬起头来,他脸上带着笑意,眼神温和。
这一扬脸就让人充满了好感。这一定是一位温润知礼的男子。
他站起身来,对绿翘抱拳行礼,然后道:“小娘子,这里有一封书信,是别人托我带过来给你的。”
“书信?”绿翘有些疑惑,从书生手里接过信,绿翘立马撕了信,没过多久,就泪水涟涟哭得不能自已,“你这信谁给你的?”
“这个也是因缘际会下有人托我带的,据那人说,他也是别人托他带的,听说我要进京赶考,就让我带过来了。怎么,里面写了很多让人伤心的事?”
绿翘收住眼泪,向男子道谢,想给点钱做报酬,男子却是不肯,“些许小事,小娘子就不要计较了。”
鱼玄机得到消息的时候,绿翘已经在树下坐了好久。鱼玄机问她:“听说你哭了,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吗?”
绿翘从怀里掏出信,“绿珠写给我的。”
“绿珠没有事吧?”鱼玄机接过信,低头看去。
绿珠在信里很明确地写到了自己被骗至魔窟的经过,魔窟,这是绿珠在信中的用词。
在那里,她过着非人的生活。她常常想着要逃走,可是没有办法。这封信之所以能寄出来,是因为这里面有一个良心还没有完全泯灭的人,她求了好久,又检查过她信中所写的内容没有透露他们的信息才给带出来的。
信中还说,她之所以顽强地活到现在还没有死去,是因为她一直有一个信念,在她还没有把自己的遭遇告诉绿翘之前,她就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因为裴氏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她不甘心去死。
信的最后说,绿翘接到这封信的时候,她可能已经死了,因为活着对她来说才是最大的痛苦。
在信里,绿珠没有写她在魔窟里遭遇了什么,但字里行间都在告诉她们,她遭遇了非人的待遇。
“阿姐,我好恨!”绿翘把头埋在腿上。
“绿珠想让你拿这封信去告裴氏。”鱼玄机道。
“有用吗?能告到她吗?”绿翘问。
“应该不能,仅凭一封信,没有物证人证,况且,裴氏有发卖绿珠的权力。”
“所以,根本就没办法不是?”
“不着急,我们慢慢图谋,我这几天也在想,怎么把裴氏家族打倒的问题。”
“阿姐,太慢了,我不想等,我恨不得立即杀到裴氏那里去,一剑把她的头给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