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玄机从睡梦中醒过来,一摸身边,早已没了那人的踪影,急得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却见那人正坐在书案前翻看她闲时的习作。
鱼玄机披衣起床,来到李近仁身边,被李近仁揽腰抱住,笑道:“这段时间画的画作不少啊。”
鱼玄机抓着乱蓬蓬的头发道:“心难平静,就想在作画中寻得一缕清静。”
“寻到清静了吗?”李近仁问。
“很难。”
李近仁抓着她的手亲了一下,道:“还得我来。”
鱼玄机伸手作势要打人,被李近仁把她的双手都捉住了,摩挲着她细嫩修长的手指道:“我看你写了那么多诗,怎么不见写给我的?”
鱼玄机翻出几首诗作,放到李近仁面前,道:“你怎知我没有给你写信,你读读这些诗。”
李近仁道:“反正我没见着你给我写诗,这些不是当着我的面写的,谁知道你在想什么?”
鱼玄机笑道:“想考我是不是?你拿笔来,我这就给你写首诗。”
“是不是有这么厉害?”李近仁怀疑地给她磨墨铺纸,“现在就写给我看。”
鱼玄机掩嘴一笑,略一思索,便提起笔来,在纸上写道:“迎李近仁员外。”然后笔走龙蛇,写下四句诗:今日晨时闻喜鹊,昨宵灯下拜灯花。焚香出户迎潘岳,不羡牵牛织女家。
李近仁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道:“投机取巧,就用这四句诗来糊弄我。”
鱼玄机笑了,“哪有糊弄?夸你有潘安之貌,你还要怎样?”
李近仁道:“这不就是投机取巧么?你倒好好说说我长得怎样,眼睛、鼻子、嘴,不比潘安出色么?一句潘岳就想打发我,可不是投机取巧?”
鱼玄机跟李近仁初识之时便与他进行过数十次辩论,两者之间互有输赢,知道他这个善辩,也不与他计较,道:“你这么一说好似有点道理,来,我再写一首。”
李近仁哈哈笑着,“算了算了,今天带你出去玩,快点洗漱,就等你了。”
“啊,你怎么不早说。”鱼玄机抱怨道,连忙洗漱换衣服,出得门来,绿翘已经把马车开到她房子前面。
鱼玄机一走出来,绿翘就递给她一个纸包,道:“阿姐,路上吃的。”
观中女道看到鱼玄格和李近仁站在一起,都叫:“观主,李君,好好玩,不急着回来哈。”
李近仁道:“昨天来得匆忙,等回来每人送一份厚礼哈。”
李近仁出手大方,早将观中女道收买,听得又有礼物相送,大家都高叫着“谢谢李君,谢谢员外”。
鱼玄机在一片欢腾中坐上马车,李近仁跳上马车,掀开帘子,坐在她旁边,满面是笑地看着她。
“怎么这么看我?”鱼玄机问。
李近仁掩嘴笑:“没什么,就是看到你心生欢喜。你什么时候嫁给我呗,我辞了军中之职,你辞了咸宜观观主之位,我们一起做一对令人羡慕的闲云野鹤怎样?”
鱼玄机叹道:“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我若辞了这观主之位,偌大的道观交给谁来打理?”
“我看玄妙就好得很。”
“她不行,太过单纯。”鱼玄机回道。
“好了,不说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