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韪回去了,也没带回鱼玄机的回笺。这也是常事,平常韦保衡命陈韪送纸笺过去,鱼玄机看得有趣的,就回他一两句,没什么感悟的,也就一笑置之。
“今天咸宜观里可有什么事?”韦保衡问道。
“左名场的父母到咸宜观来了,鱼观主接见他们两人后心情十分不好,因此绿翘拿了你的纸笺后没敢立即送进去。”陈韪答道。
“左名场的父母,跑到咸宜观去问孙子去了吧。”
“应该是,也不知道左夫人说了什么,鱼观主心情就不好了。绿翘还说,世界上要是有杀人于无形的毒药,她一定拿去毒死裴氏和刘玲珑。杀人于无形的毒药,怎么可能有啊?”
韦保衡扬了扬眉,“杀人于无形的毒药,我倒是听过一则传说,好像皇宫里有一种叫做美人醉的毒药,沾之即死,而且,任是再高明的仵作也查不出人是被毒药毒死的。”
陈韪奇道:“世上还真有这种奇药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知道有没有这种药,只去问韩宗劭就知道了,这些奇药,基本上都是韩宗劭发明的。”
陈韪笑嘻嘻道:“要不,郎君帮个忙,去问问韩宗劭?”
韦保衡道:“皇宫里的秘药,你就别打那主意了。”
“世上有这么好的药却不能用。”陈韪叹道,“裴氏和刘玲珑那么讨厌,我都想去杀了她们。”
“谁要杀人?”
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很快,韦悫负手跨进韦保衡的房间来。
韦保衡听到父亲的声音早就站了起来,这时弯腰拱手道:“父亲大人。”
“刚刚你这个小书僮说要杀谁?”韦悫问道。
韦保衡低头回道:“父亲听岔了,陈韪只是表示一下愤之情而已,并不是真的要去杀人。”
“是这样吗?”韦悫问。
陈韪连忙回道:“是是,小子不敢杀人,只是有点生气而已。”
韦悫皱眉,“为何生气,小郎出去被人欺负了?”
“那倒没有。”
陈韪不说到底是什么事,韦保衡也耷拉着脑袋,韦悫便没了问的兴致,负手走出韦保衡的房间,嘴里道:“把心放在书上是正经。”
韦保衡应了。
关于美人醉的讨论就到此为止,谁也没真把这事放在心上。
皇帝李漼这段时间哪里都没去,听着温璋报告咸宜观的事情以及重刑对付流氓无赖的事情,李漼意兴阑珊。
田令孜追在李漼的身后,提议道:“大家,要不我们再偷偷地溜出去?”
李漼眼睛亮了一下,很快便黯淡下来,道:“没意思,我们还是去听李可及唱曲吧,中午到大明宫吃饭,你去跟御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