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有仪问道:“你是被鱼玄机害得离职的?”
陈颂郁郁的不吭声。
胡有仪就搂住了陈颂的肩膀,道:“兄弟,你我是同病相怜哪。”
“胡兄这话怎么说?”
胡有仪便说出自己在尚书省外受到的羞辱,“我常常被那些人的目光看得抬不起头来,别说学习了,连日常的生活都难以继续下去,不得不回了家,后来连考试都没有参与。夫子向来夸我学问好,可是那件事对我的影响太大了,我好多年都没有从别人的目光中走出来。我大好的前尘就这么毁于一旦。你说,我找谁说理去?”
陈颂满掬一把同情的泪,“兄弟,你比我更惨。”
“走,喝两杯去。”
“必须喝两杯。”
这两个人一拍即合,勾肩搭背,咸宜观的风景也不看了。或者说,他们两个本来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咸宜观的观主身上。
鱼玄机自然不知道这一点,她与往常一样,例行检查之后便进入静室修炼。
或者你要说,她参与尘世的已经太多,修不修炼都是心在凡尘。但是鱼玄机不这样想,她还想与凡尘俗世脱钩呢。
不以凡尘为念,不被俗事纠缠,但是过去的怨忿太多,不出一点怨气她也难以静下心来。
正屏息静气屏除一切杂念,一个少妇骂骂咧咧地冲进咸宜观,跳着脚说要找鱼玄机,观里女道拦也拦不住,赶也赶不走,她如蛮牛一般,一间间房子找过去,直到找到鱼玄机所在的静室。但是,绿翘出现拦住了她的去路。
绿翘冷冷地看着眼着哭得凄惨绝伦的女人,道:“阿姐正在静修,旁人勿得干扰。”
刘玲珑一抹脸上的泪道:“你叫她出来,我有话要跟她说。”
绿翘道:“有什么话你跟我说也是一样。”
“叫她把儿子还给我,让她还我儿子来。”刘玲珑有些崩溃地吼道。
绿翘只是冷冷地看她一眼,“你儿子有什么事找我阿姐有何用?她又不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我知道是她,我们到京城这么长时间,大家都平平安安的,为什么你们一回来我儿子便出了事?一定是你们。”
绿翘靠在门口,问:“你儿子怎么了?”
“我儿子……不,是你们,一定是你们把我儿子藏起来了。”刘玲珑伸手指着绿翘道。
绿翘笑了一下,问:“你儿子丢了,你就来找我们,你哪只眼睛看到你儿子被我们抱走了?你这无凭无据地跑来诬陷我们,不觉得好笑吗?”
“你们太恶毒了,我的孩子那么小,他还那么小,你们怎么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