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玄机带绿翘回了房。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张长桌,鱼玄机平时无事会在长桌上面写写字或者坐在那里看看书。
房里极其朴素。
鱼玄机道:“绿翘,如果你坚持跟在我身边,以后过的就是这样的生活,没有锦衣玉食,只有粗茶淡饭。包括住的房间,等明天我帮你安排一个房间,也是这样的简陋。”
绿翘道:“阿姐能过得下去,绿翘有什么过不下去的。况且,”绿翘打开随身携带的包袱,“你看,我把钱都存进扬州钱庄了,这个存票在京城也能兑换出钱来。我特意问过。阿姐,就算做女道,我们也是有钱的女道。”
幼薇抚着那一张张存票,绿翘细心,存票上的钱有大有小,方便以后取用。
“钱是个好东西,在道观里这几个月来,我深有体会。绿翘,这些钱你要好好保管,轻易不要拿出来。即使在道观里,拥有这么多钱也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阿姐不自己保管吗?”绿翘问道。
“不用,你管着就好。我已经决定远离世俗的欲望,这方面自然也要看淡。非必要,我们就当没有这笔钱。”
“我明白,阿姐。”绿翘道。
就这样,绿翘又在幼薇身边呆了下来。幼薇有时候会想起那个梦,但她坚信,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杖杀绿翘,所以也不大放在心上。
历史的车轮总是滚滚向前,谁会沿着过去的足迹重新走一遍?
即使现在她真的来咸宜观做了女道,鱼玄机也坚决认为这是她心甘情愿做的一个选择。
同样,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她也不可能去杖杀绿翘。
“阿姐,还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说一说。”
晚上,绿翘和幼薇躺在床上时,绿翘轻轻说道。
“嗯,你说。”幼薇把头侧向绿翘,床很窄,两个人几乎脸对脸,鼻子对鼻子。
“我在扬州的时候特意找人帮我寻过我姐,她可能真被裴氏害了。”
这个鱼玄机知道,她垂下眼睑,问道:“你准备怎么做?”
“我想杀了她。”绿翘冷冷地道,“她做了那么多坏事,但是一直逍遥法外,阿姐,我想替天行道,杀了她。”
“别,绿翘,你不可以杀人,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裴氏作恶,自有老天来收她。”
“阿姐,她现在活得可滋润了,听说李亿可宠她了。我在扬州的时候,李亿带着她来我们店里买了好多东西给她,可把她得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