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希召回了所有出去搜寻的特战队员, 开车回保护站。
临近保护站时,特警防爆车与一辆卡车迎面相向, 车灯刺得人睁不开眼,自然也没人发现卡车内坐着的人是谁。
直到两辆车双双停在保护站门前,扶桑满脸倦意地朝开车送她回来的中年男人道了声谢, 沾满泥泞的脸艰难地扬起一个感恩的笑。
旋即, 跑下车,三两步走到防爆车,刚下车的杜思玲面前, 上来就一个巴掌扇了过去,修长的手指灵活地伸到杜思玲的身后, 抓住她的头发,迫使她歪着头, 十分别扭地仰了起来。
“啊”杜思玲尖叫, 脸色苍白,发着怒道,“扶桑, 你疯啦”
“扶桑”
“扶桑”
所有人都看到了扶桑,找了这么久都不见踪迹的人突然出现在面前, 江眠月和傅希异口同声地喊出了她的名字。
“扶桑, 你去哪了你怎么弄成这样”江眠月小跑着奔到扶桑的身侧,看着原本白白净净单纯灵巧的小姑娘, 只用了一天不到的时间, 弄得脏兮兮的, 头发挂满了沙石,衣服,裤子和脸无不沾满了黑褐色的脏泥,整个人像是掉进了泥坑里再捞出来似的。
眼神和表情都极具杀意和恨意地看着杜思玲。
扶桑根本没听江眠月的话,自然也没搭理她,使着力扯着杜思玲的长发,尽量平静道“杜思玲,耍我很好玩是吗难为你设计了这么一场大戏,想杀了我,我还是活着回来了,惊讶吗”
最后那一句话溢出口时,扶桑手上用力一扯。
杜思玲痛苦地“啊”一声,为了凑近扶桑的手,让自己的头发不那么发麻和绷紧,她站立的姿势难看到了极点。
所有听见扶桑的话的人,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了点儿数。
可刚刚杜思玲分明是说扶桑是自己走丢的。
只是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
就不得而知了。
老站长听到动静,走出来刚想劝架,一只手臂横在了他的面前,拦住他的去路。
他侧目一看,发现是傅希。
傅希穿着深色系衣裤,一身清冷地站在那儿,摇了摇头,意思是不劝架,让她们自己解决。
老站长是个老人,平日里最看不得这种打架的场面,他的观念是既然有矛盾,那就两个人坐下来,慢慢说开,就解决了,而不是非要打个你死我活。
“傅队长,不去劝怎么能行,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傅希淡定地站在扶桑的身后,拦着老站长这个和事佬,淡淡地道“出不了事,没死就行。”
只不过,前一句是对扶桑而言,在他的眼皮底下,他绝对不会让人伤她一根汗毛。
后一句则是对杜思玲而言,这个人只要没死,就不关他的事儿,被小姑娘一气之下整残了,他大不了写份报告,回去帝都后再关下禁闭。
但他觉得,小姑娘没这么粗暴,应该残不了。
杜思玲被欺负得惨了,也想反抗,她反手欲抓住扶桑的手腕,却被江眠月眼尖地看见,一手拎住她的手腕,“咔嚓”一声,往外翻。
“啊江眠月,扶桑,你们欺人太甚傅警官,你就不管管吗这两个女的,平白无故就上来打我一巴掌,还把我弄成这样。我是志愿者,保护我的安危不是你们的责任吗”
刑野站在一旁看着,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看见队长一脸镇定地站在那儿,没有任何上前的意思。
他也不敢乱动,哭丧着脸问“扶桑姐,眠月姐,你们在干什么呢杜思玲她刚刚可是跟着我们找了你整整几个小时的啊,你是不是误会了”
“误会”扶桑冷笑,“怎么会误会。她告诉你们,我去了哪儿”
刑野挠挠头,简单地判了个方向,说“往南。”
“那你问问那个救了我还开卡车送我回来的大叔,在哪发现我的”
刑野转了个身,视线落在那位慈祥的大叔身上。
大叔未等他问出口,便识趣地答道“那小姑娘说她是做沙障没了柴草才去找的绿洲草甸,不小心掉进泥洞里的,以你们附近的沙障来判断的话,绿洲应该是在北面。往南走,怎么也不可能去到那儿。”
真相一目了然。
刑野瞳孔睁大,震惊了“扶桑姐是掉进绿洲的泥洞里了而我们一直以为你去了南面,一直往南面找,难怪找不到。”
所以说,刚刚杜思玲完全是在撒谎,根本没把扶桑真正走丢的方向指给他们,而是指了一个反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