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的那一头先是沉默了一阵,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随后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平和下来,不像之前的那般鲁莽。
“既然如此,那你就带那个年轻人去济城的公会报道。”
“不管怎样,白亦,计划早该执行了,宋天村那条路应该是走不通了,你下段时间来总部办事吧。”
“好的,队长。”
白亦挂掉了电话,语气还略带着几分的恭敬。
“糟了,要是被白亦看到我偷听就不好了,毕竟是人家的隐私。”
刘霖心里暗感不妙,怎么自己心里还有一种做贼的感觉?
他蹑手蹑脚地跑回了病床上,尽量控制着脚步不发出半点的声响,顺便还盖上了蓝白条纹的被子。
嘎吱。
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来者正是外面通完电话的白亦。
此时的白亦卸去了以前的遮遮掩掩,瀑布一般的长发,身上只穿了了一件单薄的白色衬衫,紧束着腰带,显得轻盈。
一副冷若冰霜的容颜,芊芊玉指似乎在拨动着寒风,步履间寒风凄厉。
望着眼前出尘的白亦,刘霖忍不住咽下喉间的口水。
现如今的白亦与先前相比气质浑然不同,活脱脱的一位都市大美人。
“听到你刚才的动静了,刚才的通话你应该都听见了吧?那我就不多解释了,说说三天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白亦丝毫不在乎刘霖的举动,反而漫步到了病床头边,轻轻摘下了康乃馨上的杂叶,顺手丢进脚底的垃圾桶中。
“啥?三天?你是说我睡了三天?”
刘霖紧皱着眉头,心里疑惑万分,难道他已经昏迷了整整三天?
“在我逃出限制的隔天凌晨,就带着我的同事一起重返了你遇难的那个区域,我们的搜查很仔细,除了成片的鬼的死尸,也发现了还有生命体征的你,今天就是距离你遇难的第四天。”
白亦丝毫不意外他的反应,反身坐到了病房内的小巧的沙发上,翘着秀腿,一双美眸审视着刘霖,想要看穿他的心一般。
“能说说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白亦道。
“可以,当时我……”
刘霖将事情复述了一遍,不过关于项链的来源,父亲的事件以及那张神秘的白纸他是只字未提。
父亲是绝对和灵异事件扯上关系的,甚至很有可能是一位捉鬼人,从那张老旧照片和黑色项链很容易就能判断出来。
白亦也曾说过捉鬼人的内部并不团结,这也代表了父亲大概率在捉鬼人这个组织里会有仇家,甚至就因此而失踪的。
在没有足够的实力前,最好还是不要招惹对方,他没被斩草除根的根本原因或许就是当时的自己太过弱小,对方瞧不起罢了。
不过现在不同,自己通过杀鬼来变强,只要可以增强实力,总有一天他要找寻到父亲的行踪,以及当年的真相。
那天所发生的事件被刘霖说的很是清楚,半点拐弯抹角都没有。
在此期间,白亦一听到刘霖所讲的细节,总会时不时地陷入沉思,面色变得越来越凝重。
“你在杀鬼之后,有没有特殊的不良反应?比如说,精神压力,晕眩又或者呕吐。”白亦抬起头,问道。
“有一些莫名的压力,会影响我的判断和反应能力,而后面那两种情况没有出现。”
“那就对了,我跟你们讲过,鬼是一种精神体,多种物质杂念的混合,所以说,鬼相当于灵魂。肉体好杀,可灵魂难灭,每次击杀鬼的时候鬼残余的杂念会附加到附近的人身上,造成精神污染。”
“而精神污染会改变一个人的心理状态,长此以往,甚是还有精神疾病的可能。所以说,捉鬼人这种长年跟鬼打交道的职业散修的加入的比例会如此之少。”
闻言,刘霖才明白自己杀鬼之后的感受为何那样奇怪,他本来还以为是自己过度使用大脑所带来的后遗症。
“还有,照你这样说法,鬼影应该是并未对你发起攻击,反而还给你留下了活路?”
白亦俯下身子,一只手托着腮帮,另一只手在一个小本上记录着,连贯整件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