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我还给她们买饭吃”

白芸看着他鼻子一酸，差一点眼泪流出来“离开你，她们会饿死呀”

“那当然饿不死”

“我看见那保温桶里还有不少鸡块，床头小柜上都是水果好吃的，你只有保护好自己，才能帮助别人，你明白吗？”

“我当然明白”

“坐我的车回去吧”

“你先回去吧，我上去跟她们说一声，我也应该洗洗澡”

“你能自己开车吗？”

“我又没有喝酒，没事的放心吧”

“那好，我先买些菜，你开车慢点，注意安全”

姜成武笑了“你都把我当成小朋友了，被人关怀真好”

“你就是一个没有长大的男孩，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

“认识你，我这一辈子真没有白活，就是死都值了”

“瞎说话，在胡说八道，该挨打了”

“这是我的心里话，一点都没有骗你”

“不许瞎说好吗？我等你回来”白芸下车走了。

望着白芸的背影。他姜成武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小雨还是不停的下着，下雨好，真凉快，省得病房里热的慌。姜成武把一切安排好，开车来到了他和白芸共同生活的梅林高层。他真阻挡不住白芸温柔而关怀的眼神和他们那剪不断扯不断的情感，他都是被这个女人关心着爱护着心疼着，这次不同了，真的也离开这里，真的要离开这个比他大十岁的女人，这是个多么好的女人，这个女人这么理解他，还深深地爱着他，她的爱并不亚于雪儿对他的爱。

用钥匙开门时，手不禁有些抖，门开了，那头的白芸正看着他，身上围着花布围裙，一头的秀发被花围巾罩着，手里拿着不锈钢锅铲，跟以前一样让他心动不已。

“你怎么才回来，我的菜都快要做好了，你先洗个澡，内裤我都给你放到卫生间，我现在给你打开热水器”人已经进了厨房。

热热的水从喷头里涌出来。姜成武洗着澡，真舒服，头发也长了起来，不像刚从看守所出来时那么难看。

“成武，用不用我帮你搓背”

姜成武把门打开，手扶着墙。

“你也够脏的了，好了，冲冲吧”说着拿起姜成武刚刚换下来的裤衩放到一个塑料盆里。

“我自己来洗吧”

白芸瞅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让我再给你洗一次吧”

姜成武此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卫生间挺大的，热水打在他的身上冒着白色的水蒸气，时不时溅在白芸的花围裙上。白芸就在旁边白色水池子给他洗内裤。姜成武看见几绺头发从白芸那花丝巾里散落下来，挡住了她的半张脸。白芸很自然用手把那绺头发掖在耳后根，头发上留着一块白色的泡沫，一会儿泡沫渐渐地消失了。姜成武发现白芸此时此刻真美，他有些看呆了。

“还不快洗，你老看着我干什么？”白芸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女人的直觉”白芸用盆接了接水，投了投内裤。

“你真美”姜成武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话。

白芸乐了“你呀，嘴真甜，女人老了，就不会在美丽”

“你不会老的，你在我心里永远是美丽”

“好了，你别逗我开心，我也洗完，睡衣在外面的架子上，你身上那套西服我已经装好了，明天拿去干洗，你快洗吧”

当姜成武洗完一身的轻松，穿上睡衣。客厅已经摆上他喜欢吃的菜，那落地大音响正放着萨克斯金曲。

“成武，把这瓶红酒启开”

姜成武顺手把红酒启开，先给白芸满上，然后自己也满上，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回来的感觉真好，来，干一杯”

“这才像你开朗的性格”

“我成熟一点稳重一点不好吗？”

“我希望你开开心心，跟以前一样不知道什么是愁”

姜成武叹了一口气“不可能了，人都应该长大，也应该成熟了，也应该面对自己的生活。我很对不起你，你给予我的太多，我给你的却很少”

“我是心肝情愿的，你开心，我也开心。我不图你给我什么？我曾经拥有过你就已经知足了，何况咱俩都是真心相对。不说这些好吗？今后你怎么打算”

“我也不知道”姜成武说道。

“别走，好不好，继续帮我”

“不可能的，如果让雪儿知道咱们的关系，我真不知道雪儿能不能承受住。我再也不能让她受伤，现在她很脆弱，我不能离开她，除非雪儿非要离开我，不然我是不会抛她而去”

“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白芸说道。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我不能一辈子都靠你。我是个男人，有手有脚，也许我这一辈子就应该受苦，我认了，但我不希望咱俩之间这段感情粘有一丝铜臭味，我想咱俩这段美好的回忆将永远留在我的心里，我会好好珍藏的，我爱你，到死，也爱”

“我懂了，为爱活，真幸运遇见你，为了心中有爱干杯”

姜成武看见白芸双眼湿润了，看见她闭着眼睛喝下那杯红酒，他心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