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那我走吧”白芸站起来转身要走。

“生气了”

“我怎么敢生你的气，你不气我就不错了”

“看看，你就是生气，再说我比小，你也应该让着我”

白芸转过身“可你是男人，我是女人，这些天来我为你的事情，东跑西颠赔礼道歉低头下四，我愿意，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把雪儿领回家，见你的父母，最起码你也应该告诉我，让我有一个心里准备吧。昨晚你姐把你和雪儿回家的事告诉我，你知道吗？我当时的心里有多乱，我虽然不是你的什么人，我也没有奢望将来会成为你的什么人，我就希望你能提前告诉我，哪怕在你的心中还有一点点的我，我就知足。认识你也是我白芸的福气，毕竟你给我带来了很多很多美好的东西，我真得爱你，我不知道这种爱最终给我带来什么？也不知道这种爱的结果是什么？不管你和雪儿怎么样，这种爱是我一辈子都不能忘记。咱俩认识一年半了，风风雨雨走到现在，我就想听听你心中有没有我，那怕一点点，我要听真心话”

姜成武看着白芸，心里乱糟糟的。他从心里喜欢比他大十岁的白芸，用时髦的话讲，他俩同居大半年过上了夫妻般的生活，彼此之间都非常习惯这种生活，可以说他姜成武从来没有跟某个女人生活这么长时间，而且是那么的舒心快活，跟白芸在一起他有一种征服欲和占有欲，就在此时此刻他都有一种霸占她的欲望，而且是那么的强烈冲动。

对雪儿，他姜成武就没有这种欲望和冲动，他爱雪儿，他心中有雪儿，这种爱他也说不清楚这是什么爱，难道雪儿只是他心目中的光环吗？昨天他吻雪儿，只是顺着感觉在走，心里很平静，可只要白芸一吻他，他就受不了，血就沸腾就燃烧。没进看守所时，他就一直在躲着白芸，怕看见白芸。可白芸影子在他心里怎么也抹不掉，连做梦都能梦见她。

“怎么不敢说，这可不像你的性格。你是个敢恨敢爱的人，敢面对现实的人，不会连这点勇气都没有了吧”

“我承认，我心里有你，但我不知道怎样面对咱俩之间的这段感情，我现在都不知道应不应该在你的面前消失，离你而去，我不敢告诉雪儿咱俩之间的事情。真正让我放不下的这头是你，那头是雪儿。可我不能一分为二，我无法同时面对两个女人。我欠雪儿的很多很多，这你是知道的，我不敢再伤害雪儿。我不知道怎么对你说，怎么面对你，你以为我心里好受，我都不知道我都干了些什么”

“够了，你别说了，我懂了”白芸心里明白他们之间也该结束了，那种无言的无奈的失落感终于来了，白芸有种说不出来痛，不争气的泪水涌了出来，她马上扭过身去。

“穿上衣服吧，我答应李天明今天去看他们的张所，也好把这件事情处理一下，我在外面等你”白芸说着走出来，泪水成双成对地流淌下来。她尽可能的使自己平静下来，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连她的手都在不住的抖，这种心情非常复杂，说不出来的茫然迷惑。

白芸到底还是见过世面的人，调整一下心态和姜成武一起下楼。开车向看守所的方向驶去。一路上白芸问一句，姜成武就回答一句，已没有了往日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的情景了，姜成武一根接一根抽着烟。

“少抽点烟，烟抽多了对身体不好”

姜成武把烟掐死，眼睛看着前方，但还是缓缓地开口说话了。

“我想离开中心”

“是为了躲我吧”

“我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说不准那天会伤害到你，那让我更无法面对你”

“中心需要你”

“有没有我，中心照样运转，我本就是一个多余的”

听得白芸心里又一阵疼痛“你怎么能这么说？难道中心没有你留念的东西”

“我是不会忘记那里的每一天每一夜，毕竟还是有感情的”

“真得要走吗？”

“对”姜成武说话的底气都不足。

“给我二十天时间，到时候要走要留随你”

姜成武点点头。

白芸这段感情断了，人也留不住了，她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从前，感情世界又是空荡荡的像一个乞丐又一无所有，剩下的只有冷冰冰的金钱。

自己又错了吗？她可以用钱养个小白脸或几个小白脸。可她找不回那自然流露的感情和那没有一点铜臭意味的真感情了，明明知道这段情是没有结果的，没有结局的，但她决不后悔。

到了看守所叫上李天明，姜成武坐到后面去。姜成武一看见这关押人的地方就反胃，更烦这位看守所的李天明，见了漂亮的女人眼睛总是色迷迷的，这样的人也能混进党组织也能当上干部，还有那个叫张军的更不是东西，怎么就没有把他踢废，让他想做男人都做不上。现在还要去看他，这个社会真叫人说不清楚。

姜成武也知道要不是白芸在这面帮忙，他能在看守所待得这么舒服，说不准早就象狗一样趴在地上了，这个社会你有人有钱你就能顺。

车到了商贸中心，白芸和李天明去买营养品。每次去白芸都没有空着手，每次都三四百买东西。张军他老婆那还满脸的不愿意，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她白芸能理解，要是自己的男人被别人踢成那样，给多少钱也不愿意。

姜成武坐在车里，手机响了，是雪儿的电话，无外乎说些关心的话。他挺喜欢雪儿在电话里的声音，很像传呼台小姐的声音脆脆的甜甜的。

昨天，他确实喝多了，孙亚明领着他女朋友过来，庆江，建国，黑子，吴胖子，老三一大帮人。老三是个独身主义者，他的理念就是不能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他小子就不怕被大树砸死，还在酒桌上挖苦庆江和吴胖子，说庆江是他们这帮哥们当中结婚最早的一个，也是最没有出息的一个，结婚没几个月孩子就出来了，未婚先孕没事老捅咕啥说得庆江的媳妇满脸通红追着老三打。

老三直喊嫂子，嫂子，兄弟求饶。大家都喊“打，打，打他这卖切糕的”好不热闹。最后他打车送雪儿回家，他的车还停在长城大酒店的门前。

白芸买了一大堆营养品和水果回来，开车直奔张军家。白芸和李天明在前面有说有笑。他姜成武只是一个陪客，来时白芸就告诉他只管跟着她，最好什么也不要说，就是来看看，剩下的由她来处理。他姜成武正好懒得理这些人，当个哑巴更好，更省心。

李天明是张军的上司，他也没少帮白芸说好话，他姜成武看出来了张军是给李天明的面子。

从张军家出来，姜成武的心情好多了。

“你们先回去吧，我昨晚把车放在长城大酒店的门前，我去提车”

“我送你去”

“两个方向，这里离长城大酒店很近，我溜溜达达走过去”

“早点回中心”

“我知道了”

白色的凌志从姜成武的身旁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