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山上的夜晚和以往的没有什么不一样,都是一样的黑暗,一样的寂静,躺在自己床铺上翻来覆去,睡意总是和她毫无关系,回想着之前叔父和她谈话的内容,李顺圭看着头上的屋顶,沉默不语。
在她带着梅靖回山的路途中,她从梅靖口中得知梅靖曾经失忆过,不记得自己以前的事情,这让她顿时萌生一个惊人的想法,会不会梅靖是失去了记忆的她的弟弟,虽然梅靖的胸前没有自己熟知的胎记,可是只要抱有一丝可能,她都会去证明。
为了证明她这个想法,她带着梅靖面见了掌门,或许叔父可以看出些什么。
可是所有的希望在一瞬间化为了虚幻,叔父在刚才告诉她,梅靖是一个年龄仅十七八岁的少年,叔父在将暖白玉佩交给梅靖后,借口检查梅靖的身体情况,用手抓住了梅靖的手臂和肩膀,用内力在他的体内检测,发现梅靖的骨龄非常年轻,根本不是自己弟弟那般年纪的骨龄。
得知该结果的李顺圭瞬间呆住,一直到现在都无法回过神来,现实一次又一次的打击,让她的心绪无法平静。
现在想来,梅靖当真不是她的弟弟,而梅靖也没有骗她,确实失忆过,明明骨龄只有十七八岁,可是那天却告诉自己他已经二十三岁。
愁绪哀痛如千丝抽身,她幡然起身,走至桌前,拿起酒葫芦一饮而尽,或许只有酒里才能找到自己想要的。
隔日,梅靖醒来,睁开眼睛看着身边陌生的环境,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是啊,这里是昨日李顺圭晚上带他回来的屋子,说是他弟弟年幼时的住所。
房间里干净简洁,一张石床,一套竹木桌椅,桌面放置一笔架便别无他物,屋内还有一木柜,里头放置了一些干净的衣物,除此之外,空空荡荡。
翻身起来,梅靖只觉自己肚中饥饿无比,感觉就算面前忽然出现一桌子菜他也能吃个精光。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梅靖摸着肚子走出屋内,一推门便看见天边晚霞如照,映得青翠的竹林也柔和了些许。
梅靖见此景色只觉惊艳漂亮,忽而又想到自己这是睡了多久了,深夜睡下,醒来便是晚霞满天,莫非睡了个天昏地暗?但又想起自己之前星夜兼程的劳累,此番睡了这么久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自己睡了这般长时间,居然没有人来叫自己,自己那师傅呢?不会还未正式拜师就把自己给忘记了吧?
转身看向另一边,一栋质朴的石屋坐落在他屋子的对面,昨天夜里李顺圭带他来到她的住处,是一片竹林环绕间的简陋房屋,一南一北对立而置,南边的便是他昨夜睡下的住处,正北对立的就是李顺圭的住处。
两座石屋中间有一浅浅小池,池中水绿鱼游,小池边站立着一棵垂髫轻摇的长发柳树,柳树头朝西北,扭身而立,流水头朝方向有一条石子小路顺延着直到院子竹围墙边,墙边一道竹门紧闭,竹门旁一洼菜地围栏而建。
此刻一阵晚风来袭,竹林摇摆如浪,林叶沙沙作响,竹叶随风飞舞,落在了梅靖的身前,看着微摆的柳树和漫天的竹叶,清风吹来,他忽觉一阵凉意涌入身心,也不知此间世界是什么季节,竟突然感觉秋寒快要来袭。
脚下发出咔擦咔擦的声响,梅靖一边心想一边朝着李顺圭的石屋走去,这小院也不知多久没有打扫了,满地落叶,显得尽是落败孤僻,但奇怪的是似是无人打理的小院里,一池春水中竟有几尾鱼儿慢悠悠的游水,只得令人感叹这几尾鱼儿的存活欲望之强烈。
站在屋前,屋外门窗紧闭,梅靖刚想敲门,鼻尖便袭来一片浓浓的酒气,他不喜饮酒,因为他的父亲每餐必饮酒,那股味道令他远离,且新闻里多少事故因饮酒过度而发生,所以他害怕自己饮酒后会闹事,所以他不到万一绝不饮酒。
此刻闻到浓厚的酒味,梅靖下意识地眉头紧皱,怎么这么大的一股酒味,李顺圭喜好喝酒他也知道,来海越派的路上李顺圭就曾多次拿着她腰间的葫芦饮酒,好在每次喝的不多,他还能接受,不然来的路上他早就吐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现在屋门外都能闻道这番酒味,也不知道李顺圭昨夜喝了多少的酒,忽地又想起昨夜李顺圭那哀伤的表情,心想应该是为了那长相和他一样的李靖所喝。
“师傅,你在里面吗?师傅,你在里面吗?”轻敲屋门没有反应,梅靖便开口大喊。
过了好一会儿都不见有人回应,梅靖不禁怀疑李顺圭是不是不在屋内。想起自己父亲饮酒过度后也总是难以叫醒,他又重敲房门,这次敲得更大力些。
“师傅,你在里面吗?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