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绝陛下的长生之路。”
“心思之毒辣。”
“我徐福实始料未及。”
徐福一脸唏嘘,仿佛对鲁生所为,很是费解怅然。
扶苏面色冷漠,道:“你既知晓鲁生底细,为何知情不报?你说的那理由不够。”
徐福微微摇头,道:“公子你或有不知,鲁生是赵高引荐入宫的,赵高为陛下近臣,我徐福乃方外之士,何以比得过赵高?只是后面赵高因事入狱,但当时鲁生也早就被判刑,因而我未曾再去理会。”
“这的确是我疏忽了。”
“加之,当时陛下让我寻罘岛下落,我心中只顾寻到罘岛,为陛下入仙山采药,并未将此事放心上。”
“岂料竟遭暗算,险为公子憎恶。”
“徐福实在惭愧。”
说完。
徐福飘然的朝扶苏鞠了一躬。
扶苏皱着眉头,对这番话并不信服,但又找不到问题,只得道:“你口口声声说,为陛下求取长生仙药,在这几年更曾数次下海,现在可查明罘岛下落?又准备何时前往?”
徐福正色道:
“立冬潮平时出海。”
“罘岛居无定处,这几个月,都会游荡于东海,不过目下正当大潮之期,海浪猛恶难当,船队无法越海,是故我并未立即出发,加之这次为求得仙人仙药,需表现足够赤诚,因需大量少男少女,业未集齐,恐引得仙人不满,更不敢有任何疏忽懈怠。”
“若公子以为可,徐福纵然身陷鱼腹,也当带路前往。”
扶苏冷冷的看了徐福几眼,最终没有选择再问,径直拂袖离开了。
等扶苏走远,徐福古井不波的脸颊,瞬间耷拉下来,而后更是长舒口气,后背已然湿透。
徐福阴翳着脸,目光阴晴不定,道:“我的那番辩解之言,恐不会为扶苏相信,而金石之药,虽能提振精神,但对身体损耗极大,以始皇这用度,恐支撑不了两年了,我必须尽快脱身。”
“不过也不能急。”
“若是表现过于急躁,恐越发为扶苏怀疑。”
“而今已立秋,距离立冬,没有几月了,只需再熬上几月,便可翩然离场。”
“彼时一旦出海,大秦能耐我何?”
徐福神色自傲。
他的确有这个自信。
当今天下,航海之术,唯徐黄两家。
当年秦相黄景修因不满秦继续推行耕战和刑法,遂辞去丞相至新罗,以避秦之难,黄氏在大秦日渐势衰。
但黄氏逃亡新罗后,航海技术却随之精进。
大秦立国之后,更数次征辟黄氏一族为官,但都被严词拒绝。
而今大秦,朝中并无擅长海航之人,他若是出海,便如鱼入大海,根本无人可制。
随即,徐福眼中也露出一抹不悦,愤然道:“这鲁生差点坏我大事,自己寻死就是,还妄图拉我入水,若非我知晓你底细,恐还真不知该怎么圆说,也多亏扶苏涉世不深,喜怒形于色,虽有意在遮掩,但终究过于稚嫩,不然恐就出事了。”
“近段时间要越发低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