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人都是吞天妖主的。
哪怕是在天下,被人看不起的百越国主们,放在域外来,也能打赢九成九的域外五品。
但是,需要许多位百越五品联手才能压制。
这还只是压制而已,因为……其实所有的百越国主加起来,也不可能打赢吞天妖主。
吞天妖主,是真正的,具备顶尖传承,被妖道委以重任,能够当做钉子敲在百越之地给巫道上眼药的存在。
至于沈水碧,在当时,则和吞天妖主五五开,甚至靠李启的谋算最后小胜一局。
兔兔平素里柔柔弱弱的,但她可是货真价实的二品亲子,道门正统传承。
不过,就算吞天妖主亲至,也不可能打出这个战绩。
能够有这个战绩,只是因为……沈水碧学习了一下。
要知道,以前的兔子,不喜欢打架,她也不擅长打架,她是个搞研究的,喜欢琢磨阴阳爻以及炼丹,算是天性,毕竟自古便有‘玉兔捣药’一说。
可是,在过去的小一百年里,她已经知道自己即将参战了。
哪怕是兔子,也是会有紧迫感的,这些年里,她给自己做了许许多多的底牌,甚至连自爆金丹都准备好了。
所以,对于战斗这块,她也开始了自己的特训,甚至和阳凝对练了许多次,在打架专家阳凝的特训之中,兔子的进步速度飞快。
她本来就擅长学习和思考,如今只不过把这种特质放在了战斗身上。
而如今,就是她特训的成果。
寻常五品,如果跟脚被她抓住了,不是她一合之敌。
恰好,李启最擅长抓人跟脚,于是见面只不过几秒钟,两位五品的人头就已经斩落。
影月冷齿正是察觉到这一点,才匆忙逃窜。
可惜,他的速度比不上沈水碧,而且……李启能够察觉到他移动的尾迹,可以一路循着尾迹追踪,让他不管怎么变换方向都无法摆脱沈水碧。
不过——
“等……等我喘一口。”李启捂住胸口,累的要死,眼球通红,头顶不断冒着蒸汽。
插手五品的战斗和追逐,对他来说压力还是太大了。
战斗虽然只持续了几秒钟,但这几秒灌进来的信息就已经给他脑子烧了,他不得不临时用元神来顶替思考,这才抗住了好似星河倒灌一样的信息流,并成功给沈水碧报出了跟脚,帮助兔子在一刹那找到对方的弱点,完成了瞬间秒杀两个同品的战绩。
然后,他昏昏沉沉的,一边修复脑子,一边寻找踪迹,到现在还没缓过劲儿来呢。
影月冷齿刚想说什么,却看见那边亭亭玉立的仙子伸出手指放在嘴唇上,嘘了一声。
他打了个寒颤,停下了自己的辩解,仔细听对方说话。
却听那位仙子说道:“你别说话……等他说完。”
影月冷齿顿时感觉到一阵羞恼,自己堂堂五品,等一个死狗样的六品说话!?
但为了性命着想,他还是含怒忍下了,等着那个六品喘完气。
至于李启这边,他不断的想说什么,但是已经变成了浆糊的脑子无法支撑他继续说话,如果是在战斗中,现在来个七品搞不好都能剁掉他。
不过还好,在这种情况下,他有充足的时间来调整。
很快,约莫一刻钟之后,他再生出一个脑子,填补了原来的空隙,让人身小天地重归圆满,思考能力也得以复原。
“咳咳。”李启干咳两声,晃了晃头:“那个……影月冷齿是吧?你可愿降?”
“愿降!愿降!”影月冷齿连忙说道,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他道途之上还有追求,他有未竟的事业等待完成,他不能死。
作为五品,生命早已不再是他追求的重点,若是能一瞬间走完他的整个道途,瞬间来到终点,那他下一秒去死也可以。
朝闻道,夕可死矣。
但是,生命是逐道所必须的事物,没有生命,他就无法继续往前走。
所以,只要不违背自己的道心,他什么都可以妥协。
除非对方要求他做违反自己道心的事情,比如强迫他即刻入魔,那他肯定是直接豁命一搏,绝不松口,死也无所谓。
可是,只是投降而已,能保住性命,那就等于保住了逐道的机会。
在‘道’面前,没有不可以放弃的。
保住性命,是为了以后追求道。
放弃生命,是为了守住现在的道,这两种行为没有任何差别,归根结底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罢了。
“咳咳,既然愿降,那就说说你们幕后主使是谁吧?就凭你们几个的胆子,应该不敢做出这种事,人道对你们承诺了什么,让你们愿意固守在这里当一颗钉子?”李启问道。
影月冷齿也不隐瞒,事情都到这会儿了,隐瞒不了的。
只是,他偷偷瞥了一眼沈水碧。
太强了……
而且,似乎是本家,她也是月精,只是比自己的纯净程度高了许多。
作为一头妖类,影月冷齿的名字叫这个,自然也是月精一类的,不过他并非是品质极高的纯粹的月精,因为纯粹的月精只有两种。
玉兔,银蟾。
只是,自己是妖,对方却是个道士,而且……为什么会那么纯净啊?
天下的第一代吗?
很有可能啊。
月精和月精也是有区别的,一个九品世界的月精,和天下的月精自然是有区别的,而月精自然也是可以产子的,天然孕育而来的月精和繁殖出来的,也会有差别。
所谓的‘天下第一代’,就是直接由天下的那一轮太阴直接生成的月精,是出身最好的那种。
只不过,影月冷齿没想到的是,沈水碧其实不是所谓的第一代。
她甚至不是天下的太阴生成的,而是比那更吓人。
她是直接从大能者的体内分化出来的,直接继承了日月真铅鼎和罗浮娘娘的太阴真意。
二品亲子,还是优生优育的那种。
要不是李启当初撞见了亿载难逢的机会,恐怕真是一辈子也不可能和对方说上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