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需在事上磨,方可立得住,方能静亦定,动亦定。”
传习录中的内容荣非记住的实在不多,搜肠刮肚才堪堪写满了四张纸。撇了撇嘴,犹嫌不足,便也不管许多,什么论语、孟子、大学之类的儒家典籍中有名气的句子统统往上写。
“圣人语常而不语怪,语德而不语力,语治而不语乱,语人而不语神。”
“是焉得为大丈夫乎…富贵不能yin,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
“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又凑足了两篇字数,荣非正想着要再多写一点,天空中突然咔嚓一声巨响,未见光亮,却是响起惊雷之声。
荣非被吓得手一抖,全身汗毛唰地竖了起来,头顶也冒出了一层冷汗。
卧槽!天打雷劈吗?
没有任何来由的,荣非脑海里冒出四个字——过犹不及!
抄的太狠,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罢了罢了,这些估计也够了。
荣非心有余悸的暗自嘀咕道,随即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合身扑倒在桌案上,呼呼睡去。
黄粱夷和方大同手疾眼快,在荣非身体即将与桌案接触的瞬间将上面写有字迹的纸张尽数抽了出去。
此时天空中的文气已经不再翻滚奔涌,随着玉笔虚影一同退回东南方。
黄粱夷闭上眼睛用心感受了一下,顿时便笑的嘴巴都直接咧到了耳朵根。
七三开。
嘿嘿嘿,京都七,书山三。
京都儒教大获全胜!
书山那个老不死的祭出圣人宝物还是起到了一些作用的,不然天下文气的格局极有可能变成八二开甚至九一开。
在四周院落镇守,防止宵小翻墙而入的众位大儒见到文气退却的景象,便纷纷跑了回来。
“快让我看看,看让我看看。”
“到底是写出何等惊世骇俗的文章,竟然争来如此多的文气。”
“哈哈哈哈,快哉快哉!京都儒教之正统已是无可辩驳。”
众位大儒你一言我一语地将拿着纸张的黄粱夷和方大同围在中间。
谈笑声戛然而止,一瞬间,偌大的园子里竟是落针可闻的静谧。
十五位大儒甚至是连呼吸声都停滞了。
待将荣非写就的六张纸上的内容全部看完,十五人这才呼出胸中憋闷了许久的浊气。
三十只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凉亭,看向趴在桌案上呼呼大睡正由长公主朱月瑶和老首辅之女刘映蓉照料的荣非。
这…这…这些竟然真是出自于他的?
一个还不到二十岁,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竟然能写出这等…这等…
纵是黄粱夷等一众大儒,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形容,亦或是尊称这六张纸上所书写的语句和内容了。
“这些文字万万不可泄露出去,否则,我担心会有人狗急跳墙。”
黄粱夷将众位大儒叫到一边后,压低了声音叮嘱道。
众位大儒都深以为然地点头。
刚刚高彬和方大同之所以将无邪居里的所有人都赶出去,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
“可也不能一直藏着吧,这或是扭转我京都儒教颓势,溯本正源的…咳咳…咳咳…良机啊。”
场中年纪最长的一位大儒神情振奋道。
“楚老说的是,这些…我即刻便去面见陛下,先看看陛下的态度再行决定。”
黄粱夷小心翼翼地将六张宣纸卷好藏入宽大的袖中。
“同去同去!”
大儒们不甘落后的嚷嚷道。
“那荣非?”
“实则虚之,虚者实之,虚虚实实反倒更让宵小无从揣测。”
“有道理,只要这些内容一日不曾外泄,荣非便有一日的安全。走走走,去见陛下。”
大儒们交代朱月瑶和刘映蓉一定好生照看好荣非后,便急匆匆的走了。
待园子里恢复安静,荣非悄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却是被刘映蓉的一句话给吓得赶紧重新闭上。
“光看有什么用,你倒是去求陛下招他为驸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