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月瑶此时正被一个小旗共计十名飞羽卫围堵。
此地林深寂静,四下再无他人,闻听异响赶来的飞羽卫见到花容月貌的朱月瑶,竟是升起了歹意。
十人两两一组,呈五面合围之势将朱月瑶围困在几颗粗壮的树木之间。满脸的淫笑、一嘴的下流。
“小娘子不好好在家伺候相公,跑到这里来作甚,莫不是偷会情郎。”
“屁的小娘子。看她身上穿着宫中的衣饰,恐怕是偷了宫里的宝贝跑出来的。还有啊,看她胸前鼓胀,宝贝定是藏在了那里。”
“我猜藏起来的宝贝不是一个,而是一双,嘿嘿嘿,便让军爷查验查验吧。”
“你们…你们放肆,我…我乃是六公主的贴身宫女,谁若敢碰我,回头定让六公主剁了他的爪子。”
朱月瑶一边奋力躲避军士抓来的手掌,一边喝骂威胁。
“嘿嘿嘿,在这种地方,只需玩完了挖个坑埋掉,又有谁知道是我们兄弟干的。小娘子你就别在浪费力气了,等会有你叫喊的时候,哈哈哈哈。”
此时朱月瑶已经无路可退、无路可逃,二十只魔爪朝着她的身体抓来。
朱月瑶不甘受辱,绝望之下眼睛一闭便要以头触树撞死自己,心中犹自遗憾没能将玉玺送到皇兄手中。
便在这时,马蹄声响,紧随而来的还有一道娇喝。
“瑶妹我来救你!”
……
“外面何事如此吵闹?”
坤宁宫内,皇后唐悠儿朝内侍问道。
“刚刚景阳宫贤太妃着人过来传话,说是内廷那边闹了贼,飞羽卫正在抓捕。太后担心贵人们受到惊吓,便让飞羽卫暂时将后宫封闭起来。贤太妃还叮嘱,若皇后这边无甚要紧事,便去她那边坐坐。”
唐悠儿闻言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连忙微微垂首掩饰过去。
“即是如此,那便过去坐坐吧。数日未去拜见,也着实有些想念了。”
太妃便是已故先皇的妃子,按理说皇后为后宫之主,即便先皇遗孀是皇后的长辈,也没有道理让皇后去看望她的道理。
可这位贤太妃却是有所不同,因为她便是朱晟的生母,也就是唐悠儿的婆婆。
因先皇驾崩时其只是一名贵妃,且先皇正妻也就是如今的太后尚在,所以只能屈居太妃之名。
婆婆想念儿媳,让儿媳过去陪着说说闲话,此乃纲理伦常,不受后宫诸多规矩的管束。
唐悠儿轻车简从,只带着一名心腹内侍和两个贴身宫女前往贤太妃所在的景阳宫暖风阁。
“奴婢恭迎皇后娘娘。”
暖风阁外,贤太妃的心腹内侍侯三候立在大门外面,见到唐悠儿到来连忙躬身行礼。
“侯三,带着她们几个去侧屋歇脚招待,可不许抠门。”
走进暖风阁的院子里后,唐悠儿朝跟来的内侍宫女摆了摆手,而后对侯三笑道。
“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好生招待。”
看着侯三带人进入侧屋,唐悠儿这才提起裙摆,走到贤太妃居住的正屋门前,推门而入。
“是悠儿吗?”
贤太妃的声音从内屋里传来。
“母亲,是我。”
听到贤太妃的声音还如往常一般的从容,唐悠儿一直悬着的心稍稍安稳了些。
先前内侍说起贤太妃派人传话的内容,唐悠儿敏锐的察觉到了危险。
陛下和文武百官都去了祭天大典的时候,皇宫里这般巧合的就闹了贼,甚至到了太后亲自下令封闭后宫的程度。
要知道太后帝位虽然尊贵,但皇后才是后宫之主。封闭后宫这等重要的决定,唐悠儿竟然是毫不知情。
而且贤太妃让自己前来探望也是透着奇怪。
朱晟的生母能被封为贤妃,足以证明她是一个知礼数、懂分寸的贤良之人。绝不会仗着身份摆出主母的架子。
所以,一定是出了大事。
至于到底出了何种大事,一路上唐悠儿都在猜测。
难道是祭天台那边?
太后是雍王生母,先帝驾崩之前,所有人都认为雍王必定继承大统。自己的丈夫登基之后,又是太后寻死觅活,千方百计的将雍王强行留在京都。
唐悠儿越想越是恐惧,刚刚进入院子迈过门槛的时候,甚至差点因为走神被绊倒。
直到此时听到贤太妃如同往常一般,依旧沉稳从容的声音后,情绪终是稍稍安定了下来。
应了一声后便朝内屋走去。
这几日天上总是压着厚厚的乌云,天气闷热的厉害,可贤太妃居住的内屋房门上却是挂上了一道厚厚的门帘。
唐悠儿心中奇怪,伸手正要掀起门帘,眼睛却是看到门帘上沾染的一块小小污点。
同时鼻端也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唐悠儿脑中闪过,惊得她手脚冰凉,呆立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