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柔儿面露不解之色。
“你们两个人太讲道理了。只要别人站住了道理,就能把你们两个轻松拿捏。我且问你,若是今日你咬死了反对荣非迎娶银光公主,贤太妃和皇后能真拿你和荣非怎么样吗?”
“这…这…”
纪柔儿目光中露出一丝迷茫,思索半晌后才喃喃答道。
“不管是否有意设计,公主她毕竟舍弃了清誉为荣非洗脱罪名。清誉受损,以后哪还有男子会迎娶她。所以…”
说着说着,纪柔儿心里又涌起无尽的委屈,忍不住眼眶发红,声音哽咽起来。
“唉!”
荣兰叹息一声,既感到心疼,又有些愧疚,踮起脚尖将纪柔儿搂在怀中轻抚着她的后背。
“正如我所言,就是因为你们两个都太讲道理,所以才被贤太妃以这个借口拿捏。凡事总是要别人着想,活的多累啊。
荣非为了不相干的人以身犯险,差点丢掉性命。
你为了别的女人的清誉,甚至甘愿与之分享相公的宠爱。
若是我的话,旁人的死活与我何干,只要我自己过得快活就好。公主的清誉又与我何干,也不是我逼着她用清誉做赌注去解救荣非,我干嘛要担这份情。”
纪柔儿从荣兰怀中挣脱出来,擦了一把眼泪,低下头认真思索了一会,最终却还是摇了摇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是非观,荣兰的话乍一听好像很有道理,实则却是极度的自私。
正如荣非故事里提到过的那句话——宁教我负天下人,莫叫天下人负我。
可这种事、这种人,无论纪柔儿还是荣非,却是无论如何都做不来。
荣兰早就料到纪柔儿的反应,所以又在心里叹息一声后继续说道。
“妹妹,你就敢保证银光公主这类的事件是最后一次吗?以后不会有其他的女人用类似的法子来逼迫荣非?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就算现在来看荣非似乎不好女色,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他不主动招惹,却也架不住人家主动扑上来不是。
依我看来,既然这个口子已经开了,而且可以预见会变得越来越大,倒不如化被动为主动,先下手为强。”
“怎么个先下手为强?”
纪柔儿被荣兰给说动了心,开口讨教道。
“朝廷仪制规定,伯爵可以迎娶一正妻、二平妻、纳四妾。妾没有地位,对主母构不成威胁可以姑且不论。平妻却是被律法仪制承认,能够加封诰命的。平妻诞下的子嗣,也有机会继承爵位、家产。
如今朝廷破例让荣非同时迎娶两个正妻,却还有一个平妻的位子。妹妹莫不如找个相知相近的人把这个平妻的位子抢险占据。如此一来,臭公主独木难支,你却是有了得力助手,二对一稳占上风。”
纪柔儿心生警惕,双眼好似两点繁星,闪烁着微光盯着荣兰。
“二姐,难道你…”
“放心,我没有跟你抢相公的意思,荣非也不是我中意的类型。实不相瞒,我其实看那位白公子更顺眼些。”
荣兰用袖口掩住红唇,咯咯娇笑道。
“而且我也没有嫁人的想法,嫁了人后一辈子只能守着一个男人多没意思。世间不是只有男人能三妻四妾,女人也一样可以的嘛。更何况我还不是女人,而是女妖,咯咯咯。”
纪柔儿闻言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在心里仔细权衡着荣兰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