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塘江虽不属于长江水系,却也是九州大江,历史悠久,物产丰富,财富惊人。
拿捏不准姜山意图的钱塘水君只敢好生招待,令人备好酒席,又奉上好酒好菜。
只是席间,看着这一桌盛宴,姜山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上仙为何叹气?可是小龙招待不周?”
听到姜山叹气,钱塘水君面色微变,心道这家伙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水君这宴席自然是丰盛,也是贫道吃过最好的宴席之一,只是在吃着宴席的时候,贫道总忍不住想起在来时,遇到的一个正在牧羊的女子。”姜山叹了口气道。
“牧羊女?她有何奇怪?”钱塘水君疑惑道。
“她本出生名门,衣食无忧,但被指腹为婚,被迫嫁给不愿意嫁的人,而她郎君喜新厌旧,新婚不久,就把牧羊女冷落房中,与其余新人厮混,这牧羊女心有不甘,故而向公婆告状,然而公婆终究非爹娘,哪里在乎她?一味偏袒自家小儿,不理会牧羊女的心酸,最终反倒是让她一个锦衣玉食的大小姐,荆钗布裙,面无颜色,艰苦牧羊。”姜山道。
“这是哪家这般不要脸面?如此苛待妻子、儿媳,岂有半点为人夫君,为人公婆的风范?上仙同我言说,我去一口生吃了他们一家,再许那新娘子一些财物,让她后半生无忧。”钱塘水君听后皱眉恼怒道。
“她姓敖名兰,家住洞庭湖。”姜山道。
“敖兰?咦,这名字怎地和我那堂妹有些相似?”钱塘水君听后疑惑道,还住在洞庭湖。
“实不相瞒,我见她确实乃是真龙。我本意要救她,但她囿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肯随我离去,而是托我写了一封家书,带到洞庭湖龙宫,交给洞庭龙王。只是路过此处,想到钱塘江与洞庭湖有旧,故而前来一叙。”姜山说到此处,手中拿出洞庭龙女给的家书和信物交给钱塘水君。
钱塘水君见到信物,顿时信了大半,又打开家书,看到家书内的内容,顿时怒发冲冠,愤怒一掌拍在了龙宫那万年檀木做的桌面上,顿时间整个檀木桌四分五裂,而钱塘水君浑不在意,怒吼道:“泾河小儿,欺我长江龙族无龙吗?”
一声怒吼,龙吟阵阵,整个水晶宫随之剧烈动荡,龙宫之中无数虾兵蟹将面色惊惶,来源于血脉和法力的双重压迫,让他们几乎要化作原形地跪在地上。
一番发泄,仍旧难以洗刷钱塘水君眼中愤恨,朝着姜山真心实意地躬身行礼道:“多谢上仙前来报信,小龙有事不便招待,还请上仙海涵,日后上仙若有吩咐,小龙义无反顾。”
“水君接下来意欲何往?”姜山问道。
“自然是去那泾河,看看他泾河一脉的龙到底是哪里出息了,有资格让我长江龙族的龙女牧羊?”钱塘水君杀气腾腾,眼中怒火几乎可以焚毁整个钱塘江。
“只是如此吗?那我这一趟倒是白来了。”姜山闻言摇头,大失所望道。
“上仙何意?”钱塘水君皱眉道。
“洞庭龙女若是肯走的话,那么又何必等到水君前去?我就可以带她走,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长辈吩咐的事,水君虽是龙女兄长,却算不得长辈。”姜山道。
“我直接去了,她还能不同意不成?”钱塘水君皱眉道。
“未必,我看那龙女虽然外表柔弱,内在却是刚强,水君虽是她堂兄,但未必就可以决定。至少是要一个长辈,否则到时她强硬了,水君待如何?而且如此一来,洞庭龙女的名声也不是那般好。”姜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