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余光，瞥到兜率宫中栽着的一颗盆栽，不知是什么灵根的小树，巴掌大小，鲜嫩翠绿，并非是世上知名的任何灵根，但当姜山看到这盆栽的时候，脑中一个激灵，莫名地想到了自家师尊，思虑一阵，大着胆子道：“道祖，敢问这灵根是何来历？”

太上老君闻言，转头看着姜山，眼中浮过一丝讶异，万万没想到姜山竟然会发现这一点，不愧是入五品就惊天动地的，这都能有所察觉，面上却极为淡漠道：“普通草木罢了，随手捡的。”

“是。”姜山应下，心中却有了不同的心思，他的直觉不会有错，而且有几个问题他其实一直都没有从菩提祖师那里得到解答，当年进入半步多参加升仙大典的符箓，菩提祖师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还有菩提祖师当初是怎么敢说自己是老君弟子的？

要知道他是菩提祖师，因为惜身，别说大事，就是小事都不去干。

这么一个处处谨慎小心，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人，他竟然敢造老君的谣？

以姜山对自家师尊的了解，除非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不然的话造谣一个普通的妖帝，他都不会做。

可是他就敢造谣老君。

这里面没有点关系，谁相信？

“门外有人等你醒来，出去见见吧。”太上老君又道，他是不会告诉姜山他和菩提祖师的关系，虽然他是干大事不惜身的，但默默观察了姜山这么久，他不得不承认当初菩提祖师说的是对的，气运之子，必惹是非。

半步多、南瞻部洲、北俱芦洲、幽冥地府，走到哪儿，那就有杀戮。

最初只有二品的时候，还好，虽然也是到处杀戮，但是在太上老君眼中也就是小孩子家过家家，可入了一品之后，破坏力就完全不同，先拆了西方阴司，一品佛陀被诛，阴兵恶鬼死伤百万，回到妖界之后更了不得了。

连诛两大妖帝。

晋升一品境界，一个月都不到，就杀了三个一品。

这成就，放眼整个三界也是空前的，如今还有不少活了几万年，结果一个同级的都没有杀过的一品上仙呢。

至于一品之下的更是不用说了，落月岛一战，妖界十二妖圣只剩下零头，然后零头还跟着姜山离开妖界。

四帝十二圣八十一王，是维持妖界秩序无数万年的根基所在。

但姜山进了一次妖界，四帝死了三个，十二圣几乎全死，八十一王死得统计不过来。

这样的存在，太上老君觉得有必要和姜山保持距离，倒不是怕姜山连累他，主要是以他目前对姜山的了解，要是让姜山知道他和菩提相交甚厚，而且一直看着他的话，太上老君既然怕姜山直接跪下，说上一句“山飘零半生，只恨未逢名师，师若不弃，山愿拜为师”，又怕姜山真的无所顾忌起来。

如今的三界需要大破大立，但这个过程必须是缓慢的，不然的话，一个残破的三界，只会让天魔们欢喜。

“门外还有人在？”

姜山心中好奇，心想难道是二弟三弟？

想着，姜山起身朝太上老君微微一拜，然后起身朝外走去。

看到姜山离开，太上老君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师父？你真的认识啊？”三金乌留意到太上老君的表情，好奇道，虽然和太上老君认识时间不长，但他对太上老君还是颇为敬佩的，现在老师这是害怕了？

还能有他害怕的人？

“不认识，好好烧火，如今之世与你当年世界已全然不同，好好修炼，顺道了解三界。”太上老君淡淡道了声，眼角余光看着姜山背影，眼睛微微眯起，孔丘、释迦摩尼四品引异象，都可开宗立派，孔丘创儒，修为直逼于我，释迦摩尼暂时不如，但若整合小乘，成就亦不会低，但姜山一个五品引异象，如今已经入一品的，他着实看不出来有什么开宗立派的迹象？

倒是身上的力量复杂，除却九黎意志，女娲娘娘的造化之气之外，还有一丝微不可察的洛书气息。

洛书称王，莫不是未来要为王？

但观他行事，有霸主之风，却无权欲之心，也不像啊。

太上老君一时想不透，便不想了，万灵生长自有其道，只要不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便都给生灵自行摸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