谐音,仍然不可以。
夏兴尧固执了片刻,但最后还是默默地起身。
他能使用技能,但他不想。
面对老师,面对身为一个学生在校园里能遇上的最高最权威的存在,夏兴尧没办法说不,也没人教过他说不。
这个世界,从来没人教过弱者,如何说不,教会的,只有如何服从,因为只有那样,才能生存下去。
他敬畏他,
就因为他是老师,
只因为他是老师,
不需要任何更多其他的理由……
夏兴尧觉得自己也挺窄的,是那个灰色世界里弯腰的一员……
小时候,父母教育自己要听老师的话,是因为老师替溺爱的父母管束调皮的小孩子,是因为老师传授学业,现在……
听老师的话……
起身,看了朴主任一眼,又瞟了蔡佳玮一眼,夏兴尧向后排走去。
……
“好了,你赶紧坐下,相机呢,好,好,我去校委席了,你坐好,等东区扩建结束了我再找你。”
“好的,谢谢朴主任。”
“你这孩子,脸皮就是薄。”
……
朴主任离开,他丝毫不在意两个学生的说辞。
蔡佳玮坐下,他知道朴主任丝毫不会在意他们两个学生的说辞。
他自己,
也不在意。
……
老师同学逐渐坐满馆场,第一排的两校领导也在博舟大学的开怀大笑和青舟大学的皮笑肉不笑中握手落座。
比赛开始。
夏兴尧坐在后排有些心不在焉,比赛很好看,刚开场,两边的比拼就很激烈,周围的同学喊的撕心裂肺,气氛烘托的很到位。
但自己就是看不进去。
不是因为惦记穆婉瑶,而是自己那颗太过年轻而未经打磨的心被触伤后,还没恢复过来。他还在品味那个微苦、微酸的回酿。
可能有些人认为,男孩子,这种事情还叫事情吗?
哎呀,太矫情啦。
到时候一起到校外泡个网吧,一起约着打局游戏,实在不行,一瓶啤酒两个人分,男孩子嘛,年轻人,又是同学,心大的很咧,反正以后还会有那么多场比赛。
可是夏兴尧觉得不一样,至于哪些不一样,他说不清楚。
可能是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被另外一个男孩儿,在某种程度上,在旁边坐着其他同学的时候,在可能会有很多视线投过来的场景里,击败了自己?
还是因为在这所全国最高学府里,自己为之努力奋斗的学府里,也会有老师并不在意学生说了什么,也会有老师亲手把学子原本的万丈晴空生生按低?
夏兴尧不知道究竟是哪个原因更让自己难受。
眨眨眼,逼退眼睛里泛上来的那种酸楚,强迫自己刻意忽略那种难受的感觉,将视线放在篮球比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