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果张秉豪知道王铮的真实身份的话,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私自降低房价,你觉得这样会不会扰乱现在的房地产市场正常秩序?”张秉豪问道。
“如果说这样也会扰乱秩序的话,那当年那些恶意抬高房价的人是不是都该拉去判个无期?”王铮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是微笑着一句反问,把这极为敏感的问题又抛回到张秉豪的手里。
张秉豪笑了笑,在心中考虑了一下王铮说法的可行性,抿了一口杯中酒,看着王铮,道:“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这样完全不能使巨融的利益得到最大化,甚至在有些方面还会遭受不小的损失,为什么?”
王铮端起杯中的酒,和张秉豪微笑对视着:“我吃过百家饭,穿过百家衣,受过群众的恩惠,自然也想做一些回馈社会的事情。毕竟,因为房子的事情,已经严重降低了华夏国民的幸福感和幸福指数。”
顿了顿,王铮也郑重地说道:“我,只是想看到大家的脸上常挂笑颜,而不是因为这个社会满心焦虑。”
刘丽华闻言,在桌子底下悄悄握住了自己闺女的手,低声耳语道:“苗苗,这可是个好男人,虽然有些理想化,但说不定真的能做成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好好把握,你老妈我支持你。”
张苗苗耳根通红,却还想欲盖弥彰:“妈,你看你扯得哪跟哪啊。”
刘丽华看着女儿一反常态的样子,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张秉豪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就冲你这一番话,小王,你上次跟苗苗的赌注,张家港暨阳湖畔的一千亩地,这个由我来帮你解决,不过这个地块太大,地段也太好,即便你能够以成本地价的百分之八十拿到手,按照你最后的设想,再加上其中的数额庞大的拆迁费用,估计顶多会不赚不亏。”
再喝一杯酒,张秉豪擦了擦嘴,说话语气之中颇有些英雄迟暮的味道:“我年龄也不小了,许多想干的事情都有心无力了,这一把年纪,就再陪着你们年轻人疯狂一次吧。”
王铮闻言,并没有露出太多的兴奋之色,表情反而是前所未有的郑重,站起身来,面带敬意,拿起手边剩下的大半瓶茅台酒,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张秉豪没有阻拦,而是微笑着沉声赞叹道:“有梦想,不空想,真的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
…………
从秦淮人家告辞出来,王铮推着张苗苗走在桨声灯影的秦淮河畔,感受着从河面上吹来的清风,说不出的惬意清爽。
而张苗苗也很享受这样的感觉,毕竟,这段时间朝思暮想的男人就在身边,能够和他这样静静地呆在一起,即便一句话不讲,也是一种难得的小幸福。
尽管喝了一斤五十几度的茅台,但王铮却毫无醉意,他酒量虽然惊人,但平时却几乎滴酒不沾,因为王铮时时刻刻要保持头脑的清醒,不能在不清醒的状态下把弱点暴露给敌人,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有了省委书记张秉豪的承诺,王铮在南江省的第一步已经正式迈了起来。说实话,经过今天晚上的饭局,王铮对于张秉豪这个人,更是多了不少好感。这个年头,能够拥有这样正能量的省委书记,估计全华夏也就这么一个了吧。
不得不承认,在王铮急切复仇的时候,曾经有过暗杀掉一切苏派成员的想法,对于张秉豪抑或是苏南国这样的人,他不是没动过刺杀的念头,可是转念一想,以苏家老爷子的影响力,就算杀掉了这些人也是白搭,因为很快就会有新的苏派成员来取代这个位置上的故人。
所以,王铮以为,对于苏家的外姓成员,还是以分化瓦解为主要手段,至于那些万恶的人,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只要抢过来南江省,那么苏派的两大柱石就只剩一半!
王铮现在已经不像当初那么急切地想要灭杀整个苏家尤其是苏老太爷了,他已经改变了策略,他不能让苏家老怪物死的那么痛快,而是要钝刀子割肉,让苏老头子看到,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是怎样一件一件被对方剥离的,包括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