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为村里第一个考出去的大中专生,一年来,从城里到村里,从科长到农民,所经受的变故,把他的性格也一步步地变得古怪和暴躁起来。
“还好。现在没事了,不幸中的万幸。要是真的出了事,你叫我们母子三人怎么活?到哪里去活啊?”
刘冬翠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迅即满脸的泪花。
也是,外家不要了,回婆家刚一年,如果真的出事了,一个寡婆带着两个婴幼儿,还真的是难上天,也难入地。
文武斌突然生出了一种深深的内疚感。
看来没有灵魂的身体,有的时候也是能够产生某种情感共鸣的。
虽然灵魂是董事长的,但灵魂也是无法离开身体的,离开了身体,灵魂就没有寄生的平台了。
何况灵魂里面还有伸长技术科长的许许多多记忆。这些记忆也是有一定的生命的。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好了,老婆,不要哭了,我的命大,阎王爷嫌我脾气不太好,不肯要我,就把我退货了。”
“你可不能学阎王爷,把我也给做货了!如果那样,我可真的就无家可归了哦。”文武斌对刘冬翠开玩笑说道。
前世的文武斌虽然一直同居,没有什么时候缺过女人,但还没有法定老婆,也没有居家生活,不知怎么安慰“老婆”。
“你说什么呢?这个时候还开玩笑。”刘冬翠一愣后反应了过来,马上开口说道,“饿了没有?我和你搞碗泡面吧,要爆辣的,还是微辣的?”刘冬翠哭对文武斌关心的问道。
他毕竟是自己的男人,一家之主。
男人就是家里的天,一旦没了,天就塌了,家就没了。
吵归吵,闹归闹,也不管自己对他多抱怨,只要两人在一起哦,他就还是自己的天,就还是这个家的天。
家是不能没有天的。
天是不能没有男人的。
没有天没有男人的女人,不管活得如何的滋润,如何的潇洒,那都是一种没有骨头的活着,没有脊梁的生活。
所以,女人该关心男人的,还是要关心。
要不等,男人女人也就失去了结婚成家的意义了。
“爆辣的。辛苦你了。”
文武斌知道,原来的文武斌讲话是很冲的,刘冬翠的脾气也是很要得的。
两人在一起讲话,十句有九句半都是用炸药做成的,并且每一个字都是引线。
既然我不是我了,就应该有一个新我的样子,就应该有一种新的生活方式。
“你是说?”
过去的文武斌可不是这样的,不管刘冬翠做什么家务事,他都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从来就没有说过一句客气话。因此,刘冬翠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文武斌,问道。
“我是说,你辛苦了。”文武斌微笑着答道。
“没关系的。以后性子缓一点,温和一些,少吃点火药,少带点刺就行了。”
刘冬翠一边答道,一边去弄泡面。
“没事就好。”文胜涛说道,“老本人说,近水知鱼性,近山知鸟音。到河里洗澡,不是在脚盆里耍水,哪一年不浸死一个两个人的?那些死的人,哪个不是使性子的报应?”
“人只有可以随心所欲地驾驭水时,才有可能在水里,按找自己的想法去做。否则,吃亏的永远都是自己,不是水。以后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记住这个道理,不可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