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棵奇怪的树放在地上后,周围又响起了一阵欢呼。于连看到好几个人跃跃欲试,想要跳起来去够树上的水果,奈何最低层的水果离地面都有近五米,他们怎么可能够得着。
那树看上去颇为沉重,周围的人也上前帮手,将那树插进了地毯中间的土坑中,然后用土盖严实。旁边人用力晃了几下,那树安稳不动,人群中爆发出一声巨大的欢呼声。
接下来就是重头戏。只见一个年轻男子站在树下,忽然纵身一跃,双手双脚抱在树上,小心翼翼地爬上去。但那树是在太过光滑,他只是动了一下,身子便不由自主地滑了下来,他还不依不饶地抱着那树,直到屁股接触到了地面,才颓然松开。
周围人爆发了一阵巨大的笑声,有与他熟识的人在笑声中摸着他的脸,将他拉了出来,拿起一瓶酒给他灌了下去。
那年轻人消沉了很短时间,立刻恢复了活力,嘴里塞满了酒,手舞足蹈地哈哈大笑,将气氛更推上一层。
很快,又有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跳到了那棵树上,慢慢往上爬去。他的身材瘦小,比前一个年轻人似乎更灵活些,爬的也更高,但奈何这树实在太难爬了,双手尽力抱住那树,身子却慢慢滑了下来。
看着他爬树,于连想起小时候曾经徒手爬过电线杆,并没有他们这么难。但与爬电线杆不同,这树直径有一米多,只是里面被掏空了许多,不会太重。人想要爬上去,就只能抱住这棵树,一点一点往上面爬,而且无力可借,爬上去是在太过困难。而电线杆直径有限,基本可以双手双脚环抱,有力可借,爬上去也就不会太过吃力。
那少年下来之后,满脸嘻嘻大笑,对自己没有爬上去并不在乎,还想伸手去拿过一瓶酒,但被其他人将手拨开,递给了他一小杯绿色的饮料。少年也没有硬要去拿,拿过饮料喝了一口,就被其他人给挤了出去。
于连看到,周围的人一个个的相继上去,却没有一个人能够摘到一个水果。但气氛并没有受到影响,反而越发热烈起来。
这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去,人们一旁升起了篝火,向往年一样,往火里扔了些驱蚊的东西。因为这个镇子在雨林边上,平日里蚊虫格外多,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连一个蚊虫也没有,人们将其归功于那驱蚊药的神奇。
年轻人们一个个地往上爬,他们一个个的尝试,围观的人已经少了很多,其他的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讨论着今年的收成,以及最近国内发生的政变。
那桌子上的水果和果酒,任何人都可以随意拿取,于连也已经喝完了那一瓶果酒,头脑有一点晕乎乎的,又拿过几瓶过来,给了白泽一瓶,白泽笑着接过。
于连又给了文竹一瓶,文竹接了过来却没有喝,只是看着于连。艾娃病体刚愈,显然不能喝酒,只是拿了些水果吃了几口。
于连举起手来,向上递给巴布巴普一瓶酒,巴布巴普眼睛冒出些光来,他从没有喝过酒,接过之后,低头一闻,异香扑鼻而来,一口饮下,然后打了一个隔,引得乔亚拖迪暗暗发笑。巴布巴普喝了这瓶酒,意犹未尽,看着那桌子上的瓶瓶罐罐,眼睛发亮,想要去拿,却还有些担忧,看向白泽,见他笑着说随便拿,巴布巴普这才上前,拿起那些酒,一瓶接一瓶地灌进嘴里。
他这行为很快就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再加上他那惊人的身高,周围的人立刻聚拢过来,看着他一瓶接一瓶地往嘴里倒酒。
很快,他就一连喝了七八瓶,引得周围人一阵惊呼,这惊呼声让离得远的人也注意到了这里,纷纷围了过来。
只见巴布巴普又喝了几瓶后,速度慢了下来,打了一个长长的酒嗝,抓过一旁那不知名的水果吃了几口,又去喝起酒来。前后算下来,他竟然喝下去十五瓶酒了。
这酒虽然纯度不高,但也有二三十度的样子,而且每一瓶重约一斤,十五瓶就是十五斤酒。寻常人喝个两瓶左右就要醉倒,巴布巴普却连续喝了十五瓶,怎能不引得人惊叹。只见他们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世界上还有这种人。
于连也是极为惊奇,心里也有些担心巴布巴普起来,他一连喝这么多酒,会不会对他身体有什么影响,想了想正要上前劝阻时,白泽上前抓住他的手,轻轻摇了摇头道:“让他放松一次吧,这些日子他并不好过。”
于连想起巴布巴普被灭族,然后逃跑遇到恩人,恩人却因自己而死,然后被人带着远渡重洋,现在才回来,连自己部落在哪都不知道了。换成其他人,恐怕已经崩溃,而巴布巴普虽只是一个原始部落的人,但能忍耐这么久,已经非常难得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一次放松的机会,自己又何必连他这一小小的乐趣都要剥夺。
想到此处,于连也释然了,看着巴布巴普在喝第十六瓶酒。他这次喝的慢了许多,显然也感受到了醉意,黝黑的脸上在火光和灯光的照射下,变得微微发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