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连思来想去,既然它不能动,那自己就留在这里陪它,至少得等它伤好了再走。正要说出想法时,回头见白泽拉过奥利狓,在它耳朵边轻声说着什么,奥卡狓则不断用头去蹭他的脸。于连心中冒出一个希望,张开的嘴又闭了上去。
白泽其实并没有说话,他只是安慰了奥卡狓一下,让它不再乱动。然后走到花豹身前蹲了下去,摸了摸它的头,将它抱了起来。这一百多斤的重要在他身上像是毫无感觉一样,看的众人暗暗吃惊。白泽抱着花豹,走到奥卡狓身边,还能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它的头。奥卡狓有些不安,只觉得背上一沉,那只花豹已经被白泽放在了自己的背上。
奥卡狓顿觉不妙,立刻就要抖落花豹跑开,忽然眼前一花,白泽已经抱住了它的头,它感到一股温暖的阳光射入心窝,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笼罩诸身,竟忘了要跑。白泽待它安稳下来,摸了摸它背上花豹的头,那花豹也觉得浑身轻松,痛苦消失无踪,闭上眼睛,就此睡了过去。
众人看的目瞪口呆,难以理解。奥卡狓本是非常胆小的动物,竟将天敌背在背上。部落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个个都在怀疑自己的眼睛,直到白泽说重新出发,他们才回过神来,看向白泽的眼睛更是如看神明。
“它它为什么不怕。”古塔朗迪结巴着说出部落人都想问的话。
白泽笑了笑,随口答道:“因为我让它别怕。”
部落人听了这话,面面相觑,又都不敢再问,默默跟上了白泽的脚步。
于连看着怀中熟睡的山狸,不免很是心疼,拿过外套穿上,拉上拉链,捡起一根长藤,在自己的胸下捆成一团,做出一个小小的被窝,以便让山狸睡得更舒服些。
做完一切,站起身来,拍了拍身边的奥卡狓说:“你累了就告诉我,换我来背它。”奥卡狓不懂他说的什么,伸出舌头舔了舔他。
重新上路后,除了文竹仍是在他旁边,其他人明显离得更远了些,他们一是怕花豹醒来伤人,一是怕山狸。尤其是奥利弗,之前被山狸瞪了一眼,不愿和凯文他们走在一起,又不远落后太多,跟在于连后面两三米处,看着前面的背影,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这次一路无事,众人一路往北,走了一个多小时,中途奥卡狓露出疲态时,巴布巴普便接过花豹抱起赶路。那花豹一直在睡,什么都不知道。部落人将巴布巴普当作族人,等他抱起花豹时,有些胆大的上前摸了一把,见白泽没有阻止,便围绕巴布巴普身边,目不转睛的看着那花豹。
巴布巴普身形高大,力气也是极大,抱着那花豹走了两个多小时,仍是面不改色,丝毫没有疲惫。
就这样,中途不歇,到了下午两三点,于连隐约听到了一阵水声。再往前走了十几分钟,那水声明显了许多,其他人也全都听见了。
巴布巴普想起当初他和吉塔就跑到河边,这水声就在前面,心中激动起来,步伐紊乱。那花豹许是觉得略有不对,睁开眼看到一个人抱着自己,吓了一跳,挣扎了一下后,张嘴就咬。幸亏白泽发现的快,从他手上抱下了花豹,才没让它真正咬着巴布巴普,放在自己怀中,拍了拍它的头以示惩戒,那花豹低下头,似乎有些委屈。
循着水声,众人又走了十几分钟,感觉到水汽扑面,确定那大河就在前面了。凯文、朱迪和乔心中略有不安,与其他人转过前面一排小树,看到了面前开阔的大河。
这大河极宽,于连粗略看了一眼,估计其宽度不下百米。于连是南方人,小时生活在山中河边,大学是在城市中,也见过岷江支流,金沙余脉,但和面前这条河一比,还是略逊一筹。
只见这河浩浩汤汤,从右向左奔流往前。转角处撞到岩石,水花激荡。直行中裹挟万物,其势如洪。远观似万里银带,自九天落地,于大地描画。近听如巨雷在耳,有千马齐鸣,添亿虫乌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