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杨勇对着门口叫了一声,立刻从外面进来一个保安。
“把两人送出去。”杨勇指着乔和凯文说。
那保安随即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杨勇的变脸太快,让两人没有料到,愣了片刻之后,乔拉着凯文站起来,对着杨勇鞠了一躬,用中文道:“这样就麻烦老先生了。”
杨勇看着外面的窗户没有说话。
两人出门后,被那保安带到电梯,下到地下室,让两人上了一辆车,从车库中开了出去。乔和凯文坐在车上,透过反光镜往后看时,见后面还跟着一辆车,里面隐约能看到那管家的身影,这才放下心来,知道老人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看着两边的风景,两人这几天一直紧张的神经略微松弛了些,凯文索性半躺在椅子上,开始回想杨勇给他们两个说的往事
1995年夏天,一个毕业季,此时的中国,大学生毕业之后是不愁找工作的,国家包分配。
但杨勇和乔言并没有去安排上的工作,而是加入了一个私企,一起出了国,去到国外修水坝。
实际上,当时也有不少人加入私企,但都是在国外干,希望能积攒经验,以后做一个包工头。只是两个年轻人被电视上非洲粗旷的美所吸引,再加上出国工作,工资自然比国内高,还用的是美元结账,便动了心,双双出国。
来到国外没几天,两人首先要面对的,便是当地艰苦的环境。那时的非洲比之现在更穷,基础设施远没有现在完善,时时有人受不了辞退工作,但两人还是互相鼓励,坚持了下来。
到了年底的某天,非洲仍然很是炎热,今天轮到杨勇和乔言两人休息,他正在宿舍看书时,忽然听到了咚咚咚的声音。随着门被猛地撞开,杨勇看到乔言那张兴奋的脸说:“又挖出金矿了!”
这个地方盛产各种贵金属,从殖民年代开始就有,一直到八十年代,因为淘金甚至闹出来了不少人命,那时国家并不怎么管。虽然时常传出有人淘到金子到黑市卖了发财的传闻,但那个目标太过于飘渺,人们只是怀着羡慕嫉妒的心听着类似的传闻。
偶尔会听说有人去那里淘金,往往也是一无所获。直到一年前,水电站慢慢修出效果来,下游水面降低,淘金难度也变小了许多之后,人们才慢慢听闻周边关于淘金的新闻越来越多,发财或被抓进去的人也越来越多的时候才认识到,淘金似乎是真的一个机会,一个一夜暴富的机会。
从到了现场施工之后,周围的中国和本国的同事就不停地讨论淘金这件事,一开始杨勇是并不在意的。他大学时候看的杂书不少,认为就算是一夜暴富,也应该是像这种基督山伯爵这种有具体原因的,而不是将希望寄托于这种虚无缥缈的运气之中。乔言也并不相信这个,但他也相信运气,时常在下班之后约上几个同事去“碰碰运气”。
他也约过杨勇,出于好奇,杨勇也跟着去过几次,结果却是什么都没淘到,只有整个河滩的石头和密密麻麻的人群。按杨勇的想法,只等这水电站修完攒些经验,再跟着师傅们学习几年就辞职回国自己做包工头的,现在国家到处建工程,多攒些钱和人脉。而淘金这种事,属实有些儿戏,而且并不长久,等水电站一建完,整片河滩都会被淹没,到时候别说黄金了,就是去拿一块石头都很难。
所以在听到乔言那句话时,他并没有表现出吃惊,只是笑着说:“不是一直有吗?”
杨勇知道他今天轮休跑到河滩淘了一整天,看来是这时候才回来,最近这段时间他淘金上了瘾,只要是休息日必定要去河边淘金,每天一无所获还很开心。
乔言说完话后,拿起水杯猛灌了几口水,脸上兴奋异常,直勾勾的盯着杨勇,杨勇被这眼光盯的浑身不自在,没好气说到:“喝慢点,没人和你抢,怎么着,你淘到黄金了?”
乔言放下水杯,看了看宿舍,见周围没人,神秘兮兮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东西说道:“你看吧,我就说有黄金的。”
杨勇听的心头一颤,赶忙接过去拿在手中仔细端详。手中这金属呈黄色,周身密布着黑点,只有指甲盖那么大。他放在嘴里咬了咬,并不容易咬的动,又掂量了一下,然后抛给乔言,重新躺回床说:“看起来应该是黄金,咬的动,但是你这杂质很多,而且就这么大一点,估计也就十几克,抛去杂质能卖个几百块钱,嗯,不错,辛苦这么久也挣了个一个月工资。不过你拿出这些时间看书写点论文小说发表一下,也挣的差不多了。”
乔言宝贝般地将黄金放回口袋,笑嘻嘻说:“我当然知道挣的不多,不就是开心吗。而且这自然界的金子当然杂质很多,我找人看过了,这点东西含金量最多只有一半,也就你说的一个月工资顶头了。而且这个国家还不准自由买卖黄金,卖到黑市就更少了,不过你没听人说嘛,有人找到更大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