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鹏提着衣服走上三楼,这层楼大多是服装店。也许是刚刚心理得到了满足,他这次没有多生事端,只是买了几件价值不菲的衣服,在店员热情的目光中走下楼去。
出门左拐,绕到的士站,王鹏招手打了一辆车,向那司机说了声酒店名字,坐在座位上闭上了眼睛,丝毫没有注意到后面有一辆车一直在跟着自己。
到了酒店后,王鹏摸了摸口袋,发现之前带出来的两百块钱早就用完了,现在身上可以算得上是身无分文。他却毫不在意,对着那司机笑着说:“大哥,你看,我今天没注意,钱用完了,要不然我把这衣服给你?”
司机开了一天的车,满脸疲惫,从后视镜看了一眼王鹏,叹口气说:“算了,我也正好顺路,不用给钱了。”
“那怎么行,我这”
“真不用了,你下车吧,我还得回去呢。”这里已经离司机家里不远,本来还想着顺路赚一笔,没想到遇到这么个货,也不想多说。他现在只得回到家,躺在沙发上看球赛,不愿与他争这几十块钱的车费了。
王鹏挠了挠头,忽然把之前在店里买的手表摘了下来扔在副驾驶上说:“我也没什么好给的,这表刚刚买的,没多少钱,就当车费了。”
司机连声说:“不用,我又不戴表。”他话音刚落,就看到王鹏一溜烟跑进酒店,哪里还能听到自己的话,摇摇头收起那块表,看了一眼,自言自语道:“什么东西,好像是新的,估计也不值几个钱,算了,回家。”开着车退了几步,眼角瞄到刚刚一直跟在后面的出租车也停了下来,从里面走出三个人来,一个抱着猫,还有两个年轻人跟在后面,他混不在意,将那块表随手戴在手上,退出酒店。
那两个年轻人对视一眼,男的问道:“你刚刚看清了吧?那个司机手上的表是不是王鹏在店里买的那块?”
女的点点头没有说话。
抱着猫的男人笑了笑说:“别管那些了,先跟着他进去吧。”说着抬脚走进酒店,后面两人只得跟上。
这三人便是白泽、于连和文竹了。他们从机场出来之后,找到了王鹏住的酒店,开了三间房围绕着他,今天他刚出来时,他们三人就知道了。巴布巴普身高太过突出,几人将他留在酒店,跟着王鹏出来了,他坐地铁,去药店,买表时都跟着他,目睹了他这半天的全过程。
进到酒店,跟着王鹏下到停车场,于连想到那天他剖心的场景,不由得吸了一口气。只是今天他没有像再像上次一样剖心,仅仅是拿出钥匙打开车坐了上去。于连还以为他要开车出去,但等了许久都没见车启动,停车场的声控灯因为没有人刺激也就关了下去。于连只能透过外面城市的微弱灯光,看到王鹏呆坐在车上一动不动。
现在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多钟,正是车来车往的时候,他们三人藏在角落里,没有被人发现。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消失,临近晚上十二点,停车场已经很少有车进出了,王鹏仍然端坐在车内一动不动。他既然没有动作,三人也就没有再动,又是一个小时过去,就在于连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他的肩膀忽然动了一下。
王鹏肩膀先是轻轻的抖动,然后带动的整个人都抖了起来,双手捂着脸,在车内痛哭起来。他哭的极为伤心,远远听着,如同是一只山魈在风中哀嚎,又像是杜鹃鸟望月长鸣,听得人肝肠寸断。
他越哭越伤心,声音也越来越大,使得声控灯都亮了起来,将停车场照如白昼。
角落里的三人默然无语,谁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哭,又哭的这么伤心,只觉得哭声中似乎含有无限委屈。他一直哭了十多分钟才慢慢止住,将眼泪擦干,又在车中坐了一会儿,开门出去,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按下电梯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
三人一直跟着他,确认他回到房间后,几人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的巴布巴普已经睡着了,听到门响声坐了起来,默默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夜景。
白泽抱着山狸坐了下去,轻轻抚摸着山狸的毛说:“你们怎么看?”
于连摇摇头:“这个王鹏实在是太奇怪了,我完全看不懂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的行为确实很奇怪,之前靠着那东西买中了六合彩,至少身家几千万,穿着旧衣服去奢侈品店,而且还故意羞辱服务员。之前在药店也是,明明是自己摔倒,却怪到人家店员身上,什么都不买就跑出来。整个人透着怪异。”文竹也在一旁分析道。
“还有,他之前看人家表演时还故意贴在前面的人身上,刚刚又在停车场哭,实在是难以理解。”于连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