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早些的时候,尼日尼亚贝努埃洲。
“嘿唱山歌唉,这边唱来那边和”
嘹亮的歌声突兀的出现在非洲这个偏僻的公路上,三个人相互搀扶着走到路上,他们面色通红,身体被太阳晒的发黑,满身酒气。后面是一辆皮卡车跟着他们,一个黑人微笑的坐在驾驶座上看着他们。这时太阳还未下山,挂在西边的天空中,阳光也不像中午那么恶毒,发出暖和的红光。
“你唱的这是什么啊,这又不是在广西,唱什么山歌。唱几首流行的来听一下。”一个嘴角长着痣的年轻人嘻嘻笑了起来。
“别,这个就挺好的,我小时候看过,刘三姐嘛。张杰你没看过?”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说道。
“好像是看过,这旋律是很熟悉,不过就是有点忘记了。”张杰看了看两边的峡谷笑道:“这里也全是山,唱山歌也可以。阿拉比!”
后面开车的黑人大声答到:“到!”
“唱两句本地的歌听听。”张杰向后转过身去。
“好!”被叫做阿拉比的年轻人清了清嗓子,张嘴唱了起来。和几人想象的不同,他的歌声空灵而幽怨,犹如夜晚中的杜鹃独自啼血,又如独居的黄鹂哀悼伴侣的悲鸣。
但走在路上的三人没有被他的歌声所影响,反而笑的更加大声。他们相互搭着肩,往前走几步之后虚空踏出左脚,又伸回来走几步踏出右脚,来往跳着舞步。似乎是刚刚庆祝的余温未过,让三人都兴奋异常。
“王哥,这是最后一个地方了吧?”张杰转向中年人问道。
中年人点点头:“咱们的任务算是完成了,还有其他兄弟的一些收尾工作,他们应该得十月底去了。不过这都不管你们的事了,今天回去之后就会放你们几个月的假,也该回去看看家里了。吴楠你刚结婚就出来了,赶紧回去生个孩子。”
张杰和中年人都看向最左边戴着眼镜的年轻人,他点点头说:“一来就是一年多,还真挺想她的。”
“你们轻松了,我还得和当地政府谈一些收尾工作,希望一切顺利吧。”
他们三个人是中国援建非洲“万村通”项目在当地的负责人。在过去的几年间,从遥远的东方源源不断地来到这里为当地人带来新鲜的电视节目。他们有的孩子刚刚出生,有的刚结婚,既是为了挣钱,也是为了理想。在这块大陆上的其他国家,这个项目的其他负责人正在马不停歇地架设着新的卫星锅,它们密密麻麻面向天空,照亮了整片非洲大陆。
吴楠刚刚大学毕业就来到非洲,他在这里已经待了三年。去年回去与相恋已久的大学同学结婚还没到一个月就急忙赶了过来,现在自然是很想念家人与妻子的。他将眼睛往上面推了推,感到一股尿意袭来,对两人笑了笑便跑下路,冲向一旁的大树。
王哥和张杰看着他跑过去,拿出一根烟抽了起来。他们聊起自己的见闻,又听说哪个国家有了动乱,一些兄弟被困在当地,相互唏嘘不已,忽然看见吴楠面色铁青地走了过来。
二人觉得有些不对劲,正想发问时,吴楠看了看后面的车低声说:“你们跟我来。”说罢往后招了招手,示意阿拉比在车上等待,提脚走向刚刚那里。
张杰看着王哥,有点拿不定主意。王哥眯了眯眼睛轻声说:“走,去看看怎么回事。”两人跟着吴楠走到路边的树下,看着面前的大树有些不解,张杰正要说话,吴楠摆了摆手,然后将树下的草拨开,露出一个黝黑的身影。
王哥惊讶的看着面前的身影,这是一个黑人。他躺在地上,紧闭双眼,身材极为强壮,身上的肌肉呈块状隆起,伴随着微弱的呼吸微微起伏。王哥大概估计了一下他的身高,有两米多高,称得上是一个小巨人了。
“我刚刚上厕所,看到一只手伸在外面,进去一看就看到了这个人。”吴楠说道。
“还不赶紧叫医生过来看一下?这人的脚都不行了,你没看到脚上的血,估计是从山上摔下来的吧。”张杰拿出手机就要叫支援,却被王哥拦了下来。
“你看他手上抓着的是什么东西。”王哥沉稳的声音传到张杰耳中,他往下仔细看去,看见那人手中死死抓着一个淡黄色的肩章,蹲下身子仔细看去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