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丢掉旋翼机，落地转换交通工具了，现在正在出城的高速路上，暂时没有到达定位器的下一个信号探测点。”

刘石给牧易行汇报着自己掌握的信息，另一边翻开了手机的通讯录，看着上面一个老战友的号码。

他们之间的通讯经由维修厂私设的信号塔承载，类似于远程对讲机的性质，并不会被新银河公司切断。

“行，再联系，我先上高速再说。”牧易行走在了厂区外的岔道上。

“嗯，小牧，小心一点吧，有特情局的人在，我真的不能过来帮你了。”

“没事的，刘石大哥，我的本事你是了解的。”

挂断电话的牧易行没有回修理厂，而是直接去了附近一条用于货品集散的老街，那里有他自己租的一间仓库。

满是机油味的仓库里，堆积着老旧的机械设备，正中心是一台正在改造中的报废皮卡，角落里则里摆放着一堆零件，和几个成品的服务类型机器人。

牧易行从皮卡上拖了一辆轻型特技摩托车下来，穿上一身冲锋衣，便骑着往出城的沿海高速路上赶去，他向来习惯单打独斗，所以也没留一点儿信息，给那些特情局干员。

此时修理厂二楼，站在窗户前的刘石，最终按下了手机上的绿色拨号键。

嘟嘟嘟……

“你好，请问你是……”

“小苏，我……刘石。”

“啊……老……老队长，你还活着？”

“嗯……帮个忙吧……”

一个多钟头过去了……

昏迷的李博文被丢在了天坑里，披风人则站在高坡上，与组织内部的人通着话。

而那两个旋翼机驾驶员早已脱掉了飞行服，换上了一身维修工人的衣服，爬在树上看着底下一处无人的山村。

这次任务只通知了星海市内几个待在组织多年的骨干，以防人多眼杂，被特情局的线人提前暴露信息，另一方面，直接暴露两颗安插在特情局的重要卧底棋子，使用旋翼机逃离，也是害怕在转运的路上被盯上，耽误了时间，由此可见这次任务的重要性。

两名飞行员都是年纪二十七八的青年男子，他们获得异能后，其实自发地当过几年义警，而在加入特情局之前，就已经被组织发现招揽了。

他们两个已经暴露了身份，再也无法在星海市待下去，只能去往外海执行搜寻黑雾区的任务，而在这次任务开始前，昨天晚上，也就是披风人蹲在空调外挂机上时，他们就已经服从安排，将妻儿送到大洋的对岸去了。

以后大部分的时间，他们便都会待在大洋深处的潜艇中。

披风人则依然覆着一身的伪装，披风，面具，围脖，手套，长靴，一点儿皮肤都没有露出来。

“人已经抓了，设备明天能到海龙山区吗？”披风人似乎是个小头目，语气带着点颐指气使，他带着声音处理装置，说出的话都是电子音。

“已经从外海运到南港了，今晚或者凌晨能到，看通关速度。”

电话里，背景音中传来了海鸥的叫声。

“别搭旋翼机了，太招摇！我还有人在城区没回，特情局已经盯上咱们了。”

犀牛男和藤条女后来就没有传来消息，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行，我们会低调一点的！这次任务很关键，实验室那边要求我们务必达成任务！”

披风人淡淡地回道：“已经跟我们这边没关系了，人我们已经抓到，其他事情是你们的。”

“行，看好人，别让他跑了，到时候，再耽搁上一两天，那小子身上的黑雾区能量特征消失了，那就全白搭了！”

说完，那边挂断了电话，背景的海浪声也戛然而止。

披风人默默地看向了天坑里的李博文，面具底下，他的双眼里全是悲哀与怜悯——这个小子会死，他很确定，因为之前用来试验的人都死了。

那个设备会释放出高能射线，没有人能活下来，但为了建立更加合理的新世界，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历史车轮碾过，总有人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