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们知道吗，听说这次市一医的脑外科只收两个名额”一个男生斜挎在余凯肩头，对着今晚的热门话题展开描述。

“谁不知道啊，导师都公开说了，能有啥好说的，凭实力呗，我们这群花美男随他挑去呗！”余凯有一茬没一茬的接话。

“要是真凭实力，那我也服！”男生用手指向陆磊，示意这里就陆磊的分数最高，他要是被选中了，自己无话可说。

陆磊笑笑，他今天没喝多少酒，但是室友喝醉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听说，这两个名额都已经内定了！”男生继续醉醺醺地发言道，“你们知道吗，我爸说了，要去好单位，比分数更重要的……是关系！”

“可我们的导师本来就是业内精英，他如果亲自推荐，相信医院多少会给份薄面的。”陆磊想起晚上老师和他说过，自己作为他的得意门生，被亲自推荐给市一医。

“推荐？”男生摇摇晃晃地抬头看着陆磊，“磊哥，我们这群人中你是分数最高的，你进不去那是他们损失。不过我可提醒你啊，推荐是什么操作？口头招呼吗？你给人家送礼了吗？你找关系去了吗？你给他什么好处了吗？”男生说完，一头又靠上了余凯的肩。

陆磊看着灯光下晃动的身影，想不到身边的同学会提醒到他这个份上，虽然他在分数上有优势，但是确实背后的操作一无所知。

“你小子平时看不出来，这路数都被你吃得透透的了！”陆磊嘲笑着同学，自己心里也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几周后，大家伙陆续收到入职信息。

“这都是什么世道，不靠分数靠背景！”寝室里一片哗然，几个寒窗苦读的男生破口大骂，最可惜的是陆磊，拿到了全班最高的分数，却没能走进市一医。

如室友预测，市一医的两个名额和陆磊擦肩而过，经过几番打听，导师的回复是院方因为院长亲自出马，要走了两个名额。陆磊则被市中心医院接收在编，这是一家资质中等的市三甲医院，院址坐落在非主城区，主要面对城郊区附近的病患。余凯和其他几位室友也分别拿到了各家医院的入职书，几年的拼搏在这一刻告一段落，大家各自启程，前往人生下一站。

拿着一流的分数，走入三流的岗位，陆磊不得不与自己毫无背景、毫无手段的现实妥协，他突然想起，当年萧依或许也认清到了这点，如果自己还有什么一招半式可以力挽，他也会在所不辞。

陆磊在医院附近租了间单身公寓，最后一次回学校那天，他给萧依打了个电话：“今天应该是最后一次回学校了，饭卡上还有些钱，要来一起吃吗？”

虽然两人已经好久没正儿八经打电话了，萧依接起电话迟疑了一下，答应他晚上再去学校食堂吃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