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嬉笑着说,我的生存空间只有这不到二十平米的卧室。其中还被我改造出了一个浴室,所以只能让秦娜在酒馆大厅中等候。
接下来的一个月,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我和秦娜以一种奇怪的方式相处着,每天晚上我营业时她会在卧室里自己待着,有时候也会出来听我唱歌和讲故事。
是的,我的酒馆有一个小舞台。每天晚上十二点之前,我会在舞台上亲自唱一些民谣。而十二点之后,则会邀请客人上台讲述自己的故事。如果没有人愿意登台的话,我会讲述自己年轻时的一些趣事。
白天的时候,我会窝在自己的小卧室里听着评书或是相声睡到下午。而秦娜则是会消失一整个白天,或许是在忙她的工作。
总之,这间不足二十平米的小屋,我和秦娜轮流使用。
我们就是这样一种奇怪的关系,我是她的房客,她是我的床客。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不过这一个月我们之间也多了一些熟悉,我做饭时也会顺带她的一份。
其他方面,我给嘉乐打过一个电话,想要询问他那六十万元的来历。他却只是告诉我不方便和我联系,总之是合法所得,待到有机会时,他会主动联系我。
所以我也就没再多做纠缠,准备再赚一点钱之后,一并赔付给脸嫂。
而巡捕房那边一直没有给我贾权亮的消息。我想这小子大概率是去吃牢饭了,毕竟他的背景并不光彩。
而他欠我的一千块钱,我自然也是无法追回,只好作罢。
生活就像一列平稳的列车,本就顺着这样无趣的轨道平稳的运行着。但上天却总是会给你平淡的生活中去增加一些乐趣。
一个月后的某一天清晨,我和鑫仔刚收拾好昨晚客人遗留下来的烂摊子。把鑫仔赶走之后,我随意找了一处沙发,躺在上面准备小憩一下,等到秦娜离开后再回自己的卧室去睡。
“何铭,你是不是在大厅里拉屎了?”
我刚刚睡着,就被一股恶臭的味道和秦娜咋咋呼呼的声音吵醒。
“哎哟,姑奶奶,我正睡觉呢,你自己去看看吧。”
我眯着眼睛烦躁的打发着秦娜。
“你快点,你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秦娜一只手捏着鼻子,一只手不停地推搡着躺在床上的我。
“不去不去……回头再说……”
十一月的彭城已经非常寒冷,我躺在沙发上盖着很薄的被子,更是不愿意从刚刚捂热的被窝里出来。
就在我正在和秦娜不停地拌嘴时,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吵闹呢响声。仔细一听,居然是唢呐和喇叭的声音,正在吹着丧乐。
“你们tm的办白事能不能晚一点?凌晨五点吹什么玩意?”
我拖沓着拖鞋,冲到了酒馆门口。睡眼惺忪的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起床气冲门外吼道,但不眠还是吐出了几个脏字。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何铭欠我们血汗钱!”
我出门后,唢呐和喇叭声骤然停止。反而是有人拿起扩音喇叭带头喊起口号。
使劲揉了揉眼睛,发现眼前的正是几个手里拎着唢呐的老头。其他的则是一堆二十多岁的小青年。只看他们的面相与表情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茬。
再四处打量一下,我的酒馆墙上居然被人泼满了大粪。此时黄褐色的粘稠状液体正在向四周散发着令人干呕的味道。
而带头的只有一人,此时那人正举着手中的扩音喇叭对我喊着。我点燃一根红利群之后,眨了眨眼,仔细打量了那人一眼。
透过烟雾和水蒸气,我看清了此人的面貌。
之所以仔细打量,是因为刚才我就发现这人我好像认识。再次确实后,我冲上前去,对准这人的脖子就是几巴掌。
在我酒馆门口喊话的并不是别人,正是我多日未见,并且还欠着我一千块钱的贾权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