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
小蛤蟆呆若木鸡,好似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生命迹象,如死物般动也不动。
嗤!
无声无息,整间房屋已化作齑粉,夜幕之下,点点星光如有生命一般汇聚在‘杨狱,身上。
他双臂舒展,闭目于星光之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睁眼。
夜幕尽赤!
……
……
“南岭小儿……”
月龙城北某处小巷,面色煞白的寒蝉童子自微风中跌了下来,污血从他的七窍挤出,催发法力太过,他甚至感受到了寿元的损耗。
这老妪却是皱眉。
休止是凶威滔天,简直是魔神降世!
“等,等等,你是……”
眼见得那一幕,莫说是寒蝉童子,城池内外的一众神通位阶主全都惊呆了。
敕令声再度戛然而止,魔童缓缓低头,却见得一抹淡金色光芒从手臂内的某处穴窍内亮起。
抛飞的泥沙灰尘之间,朱鬣抱着葫芦骇然逃窜,他真忍不住回头看去。
“你莫不是想死?!”
龙神之上,乘虎而走的赵玄台也似有所觉,望向那翔天的赤龙:
轰隆!
“道鬼……”
“坤!”
刚跃下墙头的寒蝉童子只觉眼皮狂抖,却见得,虚空与大地于此刻如水般荡漾起来。
酷烈如寒流般的声音于一片死寂的妖城之内响起。
“什么?”
“不对!不是晋升北斗,而是,道鬼夺舍!”
魔童哂笑一声,可旋即神色就是一变,那失去控制的左手,不知何时已是抬起。
赤龙翔天,携百里雷云呼啸而下,其势之猛烈,甚至压过了那漫天的星光与赤光。
只见那如瀑的星光之下,那犹如魔神般的身影,突然间浑身颤抖,发出惊怒至极的长啸:
“听吾敕令,九耀……嗯?!”
龙神遥望此幕的一人一虎,乃至于各处废墟、山林中的诸多位阶主,也全都一怔。
一枚枚穴窍接连亮起,杨狱的意志也为之燃烧起来。
……
“就凭你?”
洞穿了夜幕、雷海,只一刹,已将那百里雷海,十里龙躯
“有何不敢?!”
可让他进去,却又万万不能!
“寒蝉拜见妖王!”
呼!
“不过,你到底是我妖族,那小儿……好胆!”
泥沙土石冲天而起,千百座房屋齐齐倒下,大地宛如地龙翻身一般,接连拱起!
“确实,死了一次……”
“吼!”
“你敢?!”
这龙吟之声更浩荡若垂天之云,弥散千百里山林,无论修持,无论种族,城池内外所有人与妖,无不惊骇抬头。
前后十一个呼吸不到,月龙城万妖,几近全灭!
听得这个字眼,沧江远山还在暴怒,而本已调动法力的月龙王却是瞳孔一缩。
长空之上相隔八百里而立的月龙王与沧江盛新先后看向城中。
而比之两人更早的,是龙神之上的一人一虎。
一跺足,一长啸。
犹如神魔般的身影,已是腾空而起,弥天的赤光犹如匹练般被其甩动着。
嗡!
魔童的眼神变得明亮。
只一声轻颤,弥天的星光之中,竟陡现出一轮火球虚影,以极快之速,坠落而下!
嗤!
“你居然,没死?!”
扶着冰冷的墙壁,寒蝉童子只觉心如刀绞,又平添无尽暴戾来。
一条赤色苍龙由地而天,直如传说中的天柱神山,连接了天与地。
眼前,是一方篱笆小院,一身材昂显的中年人,正在打理着小院内的各类蔬果。
他与杨道人交谈多次,也搜集了大量关于道鬼的情报,最后的结论是。
跟见得此幕,还在惊疑辨别中的月龙王勃然大怒,而比他更快的,却是沧江龙王!
而比他眸光更亮的,是那由臂到肩,再到躯干的一枚枚穴窍!
“你?!”
“这是?!”
沧江远山面沉如铁。
无可开窍的大恐怖弥漫山林,废墟之中诸多大小妖,神通位阶主无不战战兢兢,逃窜、呼吸都不敢。
“是,是浴血开锋!”
“不好!”
纵然拼着这具化身爆碎,他也忍不下这口恶气!
眼见得长空之上的两大强者似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寒蝉童子一个激灵,大喊:
而待他回过神来,整座月龙城已成废墟,弥天的血雾星光下,连惨嚎之声都几乎消失!
那老妪颇为惊诧,寒蝉童子已是按而不住伤势,大口咳血:
寒蝉童子这一声大喊,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喊完之后甚至眼前都有些发黑。
虎啸在后,赵玄台比黑虎的反应更快,他立于山林之巅,遥望那冲天而起的红光,眼神变得越发深邃。
那明光泛起之刹那,月龙王脑海都不由得嗡呜了一声,竟有刹那的失神!
“你!”
“九耀级的道果?!”
而随即,他就察觉到了不对。
“既认得大爷,还敢站在头顶说话?”
月龙王的证据可人中带着不加掩饰的鄙夷,寒蝉童子只躬着身子,汗出如浆。
寒蝉童子闷哼一声,嘴角溢血,连回答的心思都没,直接抓住她的手臂:
“看来,你真想死……”
“沧江远山!”
“杀真龙者,非你,而是这南岭小儿!”
黑虎低吼,几乎人立而起,微红的眸子甚至变成血红之色:
不高不低的声音从院内传来,寒蝉童子猛然抬头,却见小院门前倚着一年岁极大的老妪:
眼见得寒蝉童子伤势重到如此地步,这老妪也吓了一跳,但还不及我反应,就觉眼前一花。
“啊!”
“哪个该杀?”
“昂!”
“你想同归于尽?!”
寒蝉童子深吸一口气。
足可撼动山林的龙吟之声,适时响彻山林各处,城池内外。
“月,月……”
招手之间,道果从天而降!
身为万妖窟多代之后的真传之首,又雄踞十都金榜数百年,他在万妖窟内的地位极高,非可人大妖可比。
千百道妖气冲霄,夜幕星光都似被一下压落,方圆千百里之内瘴气更是被一下排空。
以这赤光为中心,十丈、百丈、千丈之内的地面、墙体就如纸糊的一般,被无形的劲力撕裂,翻滚。
一道银白如电,炽烈而绚烂,纯粹而恐怖的光芒乍闪即灭,犹如贯日之长虹。
“乾坤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