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聂龙天跨行于大地之上,气爆绕身如雷鸣响彻,其人若龙,速度快绝,一时之间,竟比之苍鹰还要快的多!
“一门九品上箭法,就要阻我?!”
大风漫卷着大雪,聂龙天眸光如火,跨行之间,真罡如罩,任由箭落如雨,也无可近其分毫。
“咳咳~”
鹰背之上,林道人气息虚弱至极,勉力开口:
“你不该来的……”
“此来,非只为你而来,而是不得不来……”
杨狱心神沉凝,发箭如雨,眸光炙烈而坚定。
乾亨帝御驾亲征已非秘密,朝廷的高手只会越来越多。
唯有主动出击,撕裂封锁,将冥书残页笼罩之疆域随势力扩展到整个西北道,他才能真正拥有立足之基。
否则,被困死于西北道城,只是迟早之事。
西北城百里,自然很小,可西北道为中心百里之地,却足以让他腾挪纵横了!
“百窍通达玄关开,大宗师武者几无力竭之时,武圣更甚,真罡萦绕,几乎永存,你的箭失用尽,也无法伤其分毫……”
看着杨狱脚下渐空的箭篓,林道人心下不由一叹:
“若只有这一腔血勇,你纵然功至武圣,也终归没有人主气象……”
“是吗?”
杨狱只澹澹一笑,足下发力,将箭篓之箭尽数射了出去。
“嗯?!”
林道人本在摇头,突然间,眸光一凝,不经意的扫过,那本来空空如也的箭篓,不知何时,居然又满了?
这是?!
轰!
箭失垂流如星雨,一个个箭篓被尽数射空。
这时,杨狱方才陡然发力,四象弓换做乾龙弓,劲力尽起之间,再发‘万象’之箭。
一年多的沉淀,他进步其实不小,天意四象箭之外,自身百窍之蕴养,也几到了破窍之时。
故而,虽仍无法连续满开乾龙神弓,稍稍间隙之后,却已然可发第二箭、第三箭了。
唳!
一次发力,钢筋铁骨的苍鹰几乎被一下踩的闭过气去,哀鸣一声,下落百丈也多。
轰!
万象箭再度迸发而出,其过之处,犹如导火索一般,于大风雪之中拉出一道长达里许的火龙。
吼!
火龙怒啸之时,长空之中,散落的箭失碎屑亦随之而动,如有生命一般,向着火龙逆流而去。
嗡!
一刹都不到,惊天动地的箭芒已然如烈日爆发,灼伤了不知多少飞鹰的双眼,
更将诸多神臂箭失远远荡开、弹落、震碎!
更携风雷震爆之势,落向聂龙天。
“箭阵?”
聂龙天眸光一凝,抬掌之间,龙形劲气再起,刚勐无俦的降龙掌再现,摧枯拉朽一般洞穿了滚滚如雷般的箭阵。
然而,他的身形不可抑的一震,眼底涌现不可思议的光芒。
那密密麻麻的箭失,纵然已被击溃,却仍是从四面八方射向自己,就像是,有着生命?!
“这是,百步飞剑的气息?!他居然……”
聂龙天心头一惊,不得不再出一掌,将那溃而不散的箭阵彻底击碎。
然而,趁此间隙,苍鹰振翅而起,突破了飞鹰箭队的封锁,登临高空之上!
“老匹夫,攻守易势!现在,轮到我了!”
伴随着一声长啸,炙烈且旺盛的精气如狼烟直冲牛斗,杨狱毫不吝惜,一枚人元大丹入腹。
继而,于无数或惊怒、或骇然、或暴怒的眼神之中,再度杀了回来!
只听弓若霹雳咆孝,长空之中,飞鹰、神箭手陨落如雨。
“杨狱!!!”
……
……
呼呼~
大风雪连日不停,荒野、官道之上几乎无有什么行人,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
茫茫大风雪之中,李二一嘴唇发紫,颤颤巍巍的走着,冻得龇牙咧嘴。
天杀的……
说书先生又冷又饿,心中不知将眼前人骂了多少遍,但面上,还是得央求:
“老七,不,七老爷,您就寻处所在,稍歇一歇吧……”
比起李二一的狼狈,眼前这位可就不同了,哪怕只有一袭单衣,赤着脚,面色却无任何变化。
好似寒风大雪都根本不存在一般。
“身为武者,当不惧苦行。这点风雪,于我塞外,便是七八岁的小娃子,都可打赤足行走、放牧、打猎……”
名为老七的少年赤足而行,没有催发真罡,切身感受着刺骨的寒意,闻言,只是摇头:
“你的根骨差,其实没什么,可心性太差,却就太难造就了……”
“……”
李二一麻了。
他一个年过花甲才堪堪换血两三次的说书先生,需要造就吗?
需要吗?
需要吗?!
他恨不得抓住这小子的脖子怒问几句,但思及那日山中眼前这位屠妖的恐怖场景,就有些不寒而栗。
山般巨大的太岁妖,两下就被打成碎肉了,那一幕……
“你能遇到我,这是你毕生最大的造化与缘法,或许你此刻心中在骂我,可终有一日,你会感念本座。”
老七伸出手,感受着风雪的温度,却又有些叹息:
“关内的风雪都这般大,关外又该是何等光景?或许,等不了七年那么久了……”
他的情绪波动,似能感染一切,首当其冲的李二一,只觉莫大的悲凉充斥心头,几乎忍不住落泪了。
他强自忍着,还是嚎啕大哭出声:
“你,到底要干什么?”
“那座高山,我本来想着用十年时间,慢慢去登的……可这风雪、太岁来的不巧,不巧啊……”
名唤老七的少年缓慢驻足,他负手遥望,隐隐间,似可见一座雄城之轮廓:
“得,补一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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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码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