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罗莎莉神学院里的历史课(1)(1 / 1)

“贝教授,抱歉,请问。”

一个戴圆眼镜、白白胖胖的修士,在贝聿礼的左侧方举手,很有礼貌的问道,

“按照您的讲义,我能不能理解成,意思是说,北部湾龙尾滩的成功,主要依赖的是中国茅山术中的五雷咒,而不是万人齐诵?”

贝聿礼没有马上搭茬,他表情泰然的抄起桌案上的盖碗,娴熟的将茶汤滤进公杯,又拿起公杯为自己和五个学生每人斟上半杯热茶,缓慢的拿起自己的杯子,嘬了一口茶叶,放下手,平静的看着那个白白胖胖的修士。

贝聿礼这个举动,显然让小修士显得有点茫然和尴尬,他甚至明显开始怀疑刚刚自己问的问题是不是哪里有不严谨。他快速的眨着眼睛,目光闪躲着看向眼前的茶杯,其他修士也有些诧异,望着突然一言不发的贝老师。

“我一点也不怀疑你当下问出这个问题的动机,但我要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作为这节课课后思考题,作为学院新生,你们每个人都要思考接下来这个问题。”

胖修士显得有点局促,赶忙答道

“好的,当然,,当然,请问吧,教授。”

贝聿礼不慌不忙的说道

“就在附近不远处,转角,就是多米尼加神学院,还有国立天主教大学,圣三一学院这种世界级神学学府,那么作为各项成绩都优益的众多修士中的佼佼者,为什么你们会被推荐到这个高校排名甚至没有上榜的罗莎莉来?这里既没有高大雄伟的建筑也没有高额的一级教廷津贴。甚至更糟糕的,你们学成毕业以后,不论从事什么,大家入学时,就被要求只能在罗莎集会时才能表露自己曾就读于此,这个要求无疑会让你在这个十分看重出身的社会上,四处碰壁。还有听起来更荒谬的,要修很多奇怪的,与圣经毫无关系的,诸如我这个奇怪的老头的奇怪课程——玄学史。

我想你们其中很多人,肯定怀疑过罗马方面的推荐信是不是搞错了,但更多的人,守着对信仰的忠贞选择留下来学习,但你们真的仔细思考过,这个看似荒谬的推荐,背后真切的意义吗?

在下一节课之前,我以一个老头的身份,没错,只以一个老头的身份,要求你们仔仔细细想想这个问题,不一定能有对的答案,但不论是什么答案,让我们下节课一齐讨论它。”

说罢,贝聿礼喝光了茶碗里的茶,缓慢站起身,迈着并不像一个百岁老人的稳健的步伐,走出教室,往学院后面的玫瑰园走去。

下午四点的阳光,照在贝聿礼衰老的脸上,阳光不偏颇更不吝啬的抚摸着他眼角每一沟壑的皱纹,他坐在长椅上,闭着双眼,这种灼热感聚集又被春风吹散,这让贝聿礼想起上世纪六十年代某一个同样灼热的下午,同样是华盛顿的春天的暖风,在一片近似的草坪上,与一位叫林登约翰逊朋友共同的悠闲自得,这令年逾百岁的贝聿礼心生一阵怀念,这种怀念并未在苍老的脸颊留下一丝痕迹,便又马上被下课后熙熙攘攘的年轻修士们打断,他们在放学,享受这同样的春风和日光,却把更多的心思用在了求学与交流这些过眼云烟的事情上面,挥霍着逻辑和智力,肆意享受逸散灵气时产生的快感。

罗莎莉神学院精英教育的主张,让它的学生没有普通高等院校那么多,太阳仍然闪耀着她的灼热,玫瑰园里却已经空无一人。

贝聿礼缓缓站起来,跟随着气运游走,一个人打起了易筋经,他闭上眼睛,面带微笑的感受着灵气在空间中的流动,这一刻三间归元,玫瑰园里无主的混沌灵气,向贝聿礼聚集过来。

此刻,在这灵气漩涡的中央,一个精神矍铄的青年,长开双臂,悬浮着缓慢接引着这片空间里的耀眼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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