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显神秘的说道:“王公公来传皇上口谕。”
张诚说道这里双手抱拳向着南边皇宫方向行礼,又道:“陛下可怜末将在京师无处安歇,特赐下一座昭勇将军府,就在东安门外不远处。”
他拿起茶壶给李国桢再次斟满茶水,接着又说道:“陛下更是体谅末将鞍马劳顿,还命宫里的小都人到府上服侍末将。王公公此来就是传陛下口谕,只待辽东归来便可入住将军府。”
李国桢的表现要好一些,他虽面上满是惊异之色,但还算稳重,可陈九皋与符应崇两人则略显失态,尤其是符应崇本来还端着京营将官的架子,这时猛然间听到张诚竟得皇上如此恩宠,惊得他茶杯差点就脱手跌落。
李国桢看了符应崇一眼,眉头略微一皱,但转瞬即恢复如初,他笑着对张诚道:“张将军为国征战,屡建殊功,今得圣上如此恩宠,虽理所应当,然更要忠勤王事,以报天恩。”
张诚笑着说道:“是,是,是。襄城伯教诲,张诚定当谨记于心。”
李国桢转过头,又对身旁的神机营前营副将符应崇威严道:“庆林啊,张将军于治军打仗之事,不说天下无双,也当是军中翘楚,我亦是钦佩不已。
你今天有这个机会与张将军共赴辽东征战,可要珍惜,啊……”
他接着又道:“今日带你来呢,就是给你个机会,让你向张将军多多请教,带兵之道,明白吗?”
符应崇立时起身抱拳道:“末将明白的,请伯爷放心,末将能有伯爷这样的上官,真乃三生有幸。”
符应崇一开口说话时,两颗巨大的虎牙就从嘴里露了出来,张诚似乎在他身上闻到了与陈九皋相同的味道,都是勋贵子弟啊,放在后世,可都是妥妥高干子弟。
李国桢见符应崇恭敬受教,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又对陈九皋说道:“九皋啊,前时援剿豫省,你就曾与张将军出生入死,同战流贼,表现优异,颇得皇上嘉许。
今番再次出征辽东,又能与张将军并肩杀敌,可不能抹了咱京营的脸面,更是要多提携你符老弟,好兄弟就要同进退,共襄王事。”
陈九皋一脸严肃的起身抱拳回道:“请伯爷宽心,九皋晓得怎么做,此番进兵辽东,定必与张将军共进退,绝不会掉了咱京营的脸面。
至于庆林老弟,那是咱自家的弟兄,与九皋如同一体,何况咱神机营火器威猛,还请伯爷多多放心,此番必东虏见识咱的厉害!”
他说得轻松又豪迈,更是很合今日的气氛,大家都开心的笑了起来。
襄城伯李国桢边喝着茶边与张诚又闲谈了一阵,他在话语中多有暗示,意在让张诚得便之时,对陈九皋与符应崇两人援引一二,让他们多立些军功。
张诚自然知道襄城伯李国桢此番前来,所为只有两个目的,那便是请张诚在辽东军事上照拂京营,既是为京营的面子,也为陈九皋和符应崇二人的前程。
襄城伯凌晨见话已说到,意识也都表达清楚,便起身要告辞离去,张诚自是百般挽留,可他却以京营事务繁杂,坚持不留下打扰。
张诚无奈,便一路相送他出了辕门,而陈九皋与符应崇则留下来,要与张诚共商进兵辽东诸事。
辕门外,襄城伯李国桢爽朗的笑道:“不劳远送,张将军请留步吧。”
他转头又看了陈九皋与符应崇两人一眼,饶有意味的说道:“伱们要珍惜,嗯!”
说完就随从护卫的簇拥下,策马急奔往德胜门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