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袁隗听了刘协的分析,方知袁绍已无退路,而他,也只能全力支持袁绍和刘焉争权夺利。
以清剿乱兵余孽的名义,筹建义军,既能加强蜀郡的防卫,又能增强自身的实力,还能威慑那些心怀叵测之辈,绝对有利于提升袁绍的威望。
想到这里,袁隗躬身行礼道:“陛下谋略,非臣所能及也!方才臣思虑不周,有失得体,望陛下见谅。”
刘协温声道:“本初就蜀,乃朕亲命。如今遇袭,犹如刺朕。太傅关心则乱,朕又岂会怪罪。
太傅可于明日上书,直言本初遇刺一事。朕会依太傅奏事,责令益州牧刘焉清剿境内匪寇。鉴于益州牧刘焉治理地方不利,朕会下旨削去其阳城侯的爵位,以观后效。”
袁隗嘴巴张了张,想要反对。毕竟,按照刘协的做法,刘焉岂非要和袁绍势不两立,生死相见。
可他转念一想,刘焉都下死手了,哪还有转圜的余地,那么,再上前踩他一脚,又有何妨?
况且,陛下话里话外之意,是欲打压益州牧刘焉,这和袁氏的利益一致,他又何必反对呢?
想到这里,袁隗躬身拜谢道:“袁氏感念陛下恩遇。”
看着袁隗离开的身影,刘协暗自点头道,经此一役,袁绍,这个他故意安放在蜀郡的搅屎棍,终于从量变转为质变,成为高级搅屎棍了。
至于袁氏,今后势必会和刘焉割裂,进而配合刘协打压刘焉的势头,令其难以掌控益州,从而失去割据益州的机会。而他刘协,只需坐山观虎斗,听曲陪佳人。
待北方平定后,他会逐步清理南方的割据势力,尤其是那些跳得欢的,当头一棒,决不轻饶。
在刘协的设想中,他打算通过查账的方式,将那些应当向朝廷缴纳税赋,却故意拖延不交、甚至私吞的豪强和官吏下手。
可是,这个动作牵连太广,他怕自己把握不好度,逼得地方官府和豪强联手,对抗朝廷。这与他想要与民修养生息的方略相矛盾,因此,他只得按捺住心中的冲动。
貂蝉进入大殿,看到刘协还在沉思,遂轻手轻脚地引炭火烧水,为刘协泡热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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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赵郡境内太行山一无名山谷中。
张燕、杨凤、于毒、白绕、眭固、陶升以及一众小头领,大大小小坐了二十余人。
杨凤啐了一口道:“这朝廷,也太不讲信义。吾等既已投效,朝廷也拜张帅为平难中郎将,却为何出尔反尔,又派兵清剿吾等?”
陶升嗤笑道:“死皇帝的旨意,活皇帝不想认呗!”
于毒怒道:“既如此,那吾等还不如出得山去,打他个痛快。看那朝廷大军有何本事清剿吾等?”
白绕摇头道:“于帅有所不知。且不提卢植的名望,单说他手下的大将,咱们便难寻对手。
前几日,朝廷派出个白袍小将,吾看他面生,想要拿他立威,结果,那小将仅凭一根龙胆枪,竟是挑了吾三名部将。吾见势不对,只得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