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

自从流亡到地球之后，众人从未见过大长老如此惊慌失色，他面色惨白，喘息未定，身体前倾，两只手努力地扶住拐杖，似乎全身的重心都倚靠在拐杖上。

“大长老，这是怎么了？”

人群一阵躁动，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大长老并不说话，在众人的搀扶下渐渐恢复了血。良久，他苦笑一声：“我老了，身体不中用了。”

任谁都看出，这不是身体的问题。

大长老在姜十七的身体里到底看到了什么？他凭借天眼鉴定的异能，经他过目的异能者，上至史诗星魂，下到凡品星魂，得有数以万计。

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是大长老没见过的？

即便是夜魔侵袭艾姆星球的时候，大长老也能泰然指挥，从未有今天这般的失态。

“咳咳……大家散了吧。”

大长老摆摆手。众人虽然满腹的问号，但也只好作罢。

“七长老。”大长老叫住了人群里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女人。

“大长老。”七长老施礼。

大长老说：“你的异能辅导班筹备得怎么样了？”

七长老恭谨地回道：“入学的名单已经差不多了，有四十几个人，稍后会送给你过目。”

“我不用看了，”大长老摇摇头，定了定神，接着说道，“把那个孩子加进去吧。”大长老指着姜十七。

“好。”七长老脸上略有异色，转向姜十七说：“你这个周六来这里报到。”

异能辅导班是什么？为什么要把我加进去？

不是说好过了今天我就可以离开的吗？他想家里的那台电脑了。

我是一个高二生哎，作业本来就已经多得要命，累得像条狗了，还要上辅导班，岂不是要了我的老命？

姜十七直觉生活已经扼住了自己的喉咙，再不挣扎恐怕就得窒息了，忙上前解释自己的学业很重，说什么“高考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学习这事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却被程绡儿直接打断。

“姜十七，异能辅导班每三年才开一届，像你这样的凡品异能者根本没资格进去，大长老是格外开恩，你竟然百般推脱，说自己要高考、学业重。”

程绡儿接着说道：

“你不是你们班上的倒数第一名吗？‘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还有退步的空间吗？再退你可就上岸了！”

一番话说得姜十七满脸通红，姜十七的确是班上的倒数第一名，为此没少被班主任贝建德讥笑。

姜十七记得自己因为车祸住院的那次，电视台联系上了班主任贝建德。贝建德火急火燎地赶到病房，对姜十七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这脑子，再撞也坏不到哪里去了。”

这是人说的话吗？

是一个为人师表的中年男人该说的话吗？

眼看自己的借口都被驳回，姜十七只好抛出了那个人类痛苦的本质问题，说：

“我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