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应钟气的不轻,“昨夜若不是遇到青槡,我就死在画舫上了,那些刺客里就有山龙寨的人。还有跑到我府中杀人放火的,我确实不喜欢我爹那些庶子庶女,但是他们也罪不至死,连不满十岁的孩子都下手,简直是畜生!”
“这事儿绝对是戚明悦干的!她从离开崇阳城就开始造谣陈家虐待她,现在知道她底细的人已经不多了,她怕有人查到我这里,警告还不够,才要将我灭口!”
“你等着,这笔账,我早晚要跟她算清楚,到时候,你可别怪我们当初朋友一场!”
柳应钟恨声道。
季献宁沉默着没出声。
青槡跟着连雪印回到城中,已经是下午了。
她在山上的泥地里走了一圈,漂亮的裙摆上全是泥点子,她迫不及待的先回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然后才去书房找了纸笔,给季献宁开了药方。
喊了个人去给柳应钟送过去。
忙完这些,青槡回到房间,才看见连雪印靠在窗边,手里拿着书,却很久都没翻一页。
显然心思不在书上。
她顿时恶作剧心起,控制着一片树叶落在了连雪印手里的书上。
连雪印回神,看向书页里的树叶。
树叶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注视,竟是如同蝴蝶般飞了起来,一会儿碰碰连雪印的眉心,一会儿碰碰他的唇,还调皮的拍了拍他的唇角。
连雪印索性动了动唇,咬住了那片树叶。
青槡“蹭”的一下凑过来,伸手要去抢被他咬住的树叶,连雪印攥住她的手腕,轻轻一带,将她带进了怀里。
青槡抓着他的衣服,爬到了他的腿上。
连雪印大约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爬上来,松开了她的手。
青槡顺势捧着了他的脸。
然后凑过去,飞快在他唇上轻吻了一下。
树叶化作灵气,融入他口中。
他按住青槡的腰,低声问:“怎么?”
“夫君今日为什么会表明身份,带人上山?我们不是来微服私访的吗?”青槡好奇的问。
“昨夜在柳知府府上杀人放火的,有山寨的人,我既然知道了,便要去问问柳知府为何会容许匪徒作乱,然后便就近调了卫军过去。这些年,他们确实放纵了。”
连雪印年少时,手段极其独断且强硬。
半分不辜负他暴君之名。
青槡想起来,大概也就是在栖月山捡到他之后,他养伤好了之后,便一口气封了十几个王,把权力都分散了出去,他虽然还处理朝政,但是已经不怎么管事了,除了偶尔上上早朝,剩下的多半时间都泡在了奇兽园之中,很有种消磨度日的感觉。
从前没往这方面想的时候,青槡感觉还不明显。
现在连他自己都说下面的人放纵了,可见这些年,他是真的很摆烂。
莫非……那次重伤,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可是她偷偷给他把过脉,也没见他有什么重疾啊?
青槡一脸严肃的打量着连雪印,想看看他到底跟从前有什么变化。
然而她对他从前什么样也一所无知,看了半天,也没看出点什么。
不过,青槡揪住他的衣领,质问他,
“所以说,夫君今天去坪山,就是去剿匪的,根本不是去救我的,是吗?”
她还以为他是跟着她去的呢,亏她还感动了一会儿。
要是今天她喊他的时候,他人没到,那她该多丢人啊!
她差点都要暴露了她是个小妖精的身份了!
她武功三脚猫,法术也学的三脚猫,但肯定比那几个匪徒强啊!
可用法术欺负几个不懂法术的匪徒,胜之不武,她还是要脸的!
青槡不高兴的要从他身上爬下去。
被连雪印扣紧了腰肢,无奈的笑了一声,贴到她耳边说,
“只要夫人开口,我必然是在的。”
他温热的呼吸扑在她耳垂上,痒痒的。
明明没有心跳,青槡却有种被取悦了的愉快。
莫非……这就是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