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村地界整体看起来山峦起伏,水田阡陌如蜘蛛网般,房屋大都分布在村道路两侧。
时值仲夏夜,田里蛙声一片,徐江驾驶着二手捷达在村公路上慢慢前进,路边有不少村民躺在竹椅上摇着蒲扇。
“滴滴滴。”
“二叔二婶,吃过晚饭没有?”
徐江停下车探出头喊道。
二叔名叫徐崇胜,是徐江的爷爷徐远山的亲侄子,二婶名叫周芳,老两口有一个儿子名叫徐兴勇,在省城工作,还有一个孙子和一个孙女。
“你是哪个?”二叔问到。
“你这个耳朵哟,是小江回来了,小江你慢慢把车开上来,我去给你开灯。”
二婶急忙起身去打开可以照亮地坝的电灯。
这种电灯是两百瓦的,可以照亮房前整个地坝院子,平时他们可舍不得开。
二叔来到支路上,把竹背篼和农具等东西顺边。
“小江,可以上来了。”
徐江沿着支路把车开到地坝停着,熄火拉手刹下车。
二婶端出来一根木凳,还有一块西瓜。
“小江,先坐着吃块西瓜解解渴。”
徐江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到木凳上,接过那块西瓜就开啃。
西瓜已经翻砂了,砂甜砂甜的,简直要甜到心尖里,徐江也懒得吐籽,狼吞虎咽般十几秒就解决了这块一斤多重的西瓜。
“还是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
二叔没好气地笑道,并站在顺光位置打量着徐江。
此时二婶又端出来一块西瓜,递到徐江手里。
“慢慢吃,屋里还有。”
吃过一块西瓜,徐江肚子里的馋虫得到满足,第二块就吃得慢很多。
“二婶,这西瓜是凉水井下面那块地出的吗?齁甜齁甜的。”
“那当然是,西瓜这玩意种起来耗土,一块地连续种几年就不怎么甜了,只有凉水井下面那块地是福地,出的西瓜最甜。”
二婶搬来竹椅,坐在徐江附近摇蒲扇给他祛除暑气。
“小江,咋这个时候回来了?我看你车里大包小包的,准备回来多住些时候?”二叔说罢又朝着车里瞅了瞅。
“二叔,我已经辞职了,准备回来长住,发展农业,自己当老板。”
二老听着这话有些意外神色。
“小江,现在村里有能耐的都是往外走,你倒好,在城里有车有房,放着好好工作不干,干嘛回来受这份罪?”
二婶劝解道。
这时二叔回头瞪了二婶一眼道:“你懂啥子?邻村那王瘸子回乡搞大棚蔬菜,听说一年净收入二十几万,不比在城里坐办公室差。”
“那倒也是,现在村里不是老的就是不懂事的崽子,很多土地都荒着,小江回来没准还更有搞头。”
二婶也是通情达理之人,对徐江辞职这件事情很快就看开了。
“对了小江,我听人说前几天有车开进你家院子去了,我隔天得到消息去院子看了,台阶上些干血迹,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哦哦……那是我有急事赶着回来拿点东西,所以没来得及给二叔二婶您们打招呼。至于台阶上的血迹,是我赶得着急上火流的鼻血。”
徐江急中生智找到由头搪塞过去。
“我就说嘛,这年头那还有偷儿来村里偷东西的。”
“没事就好,对了,小江还没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