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他怎么吼,那恐惧和痛苦只会越来越清晰。
他在恐惧中尚有一丝清醒,城隍庙离村子不远,于是,他一路朝着城隍庙奔袭而来。
等离城隍庙近了,他的恐惧才消散了一些。
接着,叩门,跪拜。
他向刘建城哭诉家中有恶鬼,请城隍爷除掉恶鬼。
刘建城询问城隍灵符之事,韩富贵拿出胸前的城隍灵符,说这灵符并无作用。
恰巧林飞听到这事,便在生死簿上查韩富贵的信息。
韩富贵的信息上写着:
“三月前,母亲牛春花瘫痪需要照顾。期间韩富贵对母亲辱骂有加,只喂饭店客人吃剩下的残羹剩饭。”
“后在妻子王红的建议下,于雨夜将其母亲手脚捆绑,置于暴雨中一晚上。”
“其母牛春花当夜死亡。”
“后韩春明为母下葬,埋在村外荒郊。”
“善恶鉴定:大恶!”
看到韩富贵的信息,林飞只觉得心中无边的怒气上涌。
若只是和父母不联系,亦或是有什么经济纠纷造成吵闹,尚且不至于让林飞如此生气。
但林飞查看韩富贵的信息知道,牛春花从小就对韩富贵疼爱有加,几乎把自己能给的都给了韩富贵。
就是这种情况下,在牛春花瘫痪后,韩富贵和妻子王红却对牛春花百般嫌弃。
王红甚至多次建议韩富贵抛弃牛春花。
但抛弃荒山容易被人知道,可能要坐牢。
而那个雨夜
恰好牛春花发高烧,意识昏迷。
于是,王红怂恿韩富贵把母亲手脚绑在椅子上,放在暴雨中淋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的清晨,牛春花果然如他们所想,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再之后,他们对村子里宣城牛春花是安详死亡,再正常下葬,葬礼上,两人还哭得惊天动地,假仁假义。
村子经常有老人去世,没人觉得这事有什么问题。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本来若是韩富贵不来城隍庙求救,他还能活完剩下的年月,只是死后入地府后再受到地狱刑罚。
而现在他竟跑来城隍庙颠倒是非,惹怒阎王。
只能说,是真正活得不耐烦了!
“好恶毒的心,对生母竟能下如此毒手!”
“放生母在暴雨中淋一夜,当晚竟还能安详入睡!”
林飞身上的阴气都有些不稳。
“谢必安,范无救!”
林飞厉喝一生,整座大殿似乎都在颤抖。
顷刻之间,黑白无常皆是出现在大殿内。
“大人!”
两人俯首参拜,诚惶诚恐。
林飞深呼吸一口气,既为阴间正神,本不应该有此七情六欲,但林飞仁心不变,难免会被情感左右。
“王红、牛春花在人间已死,把她们的魂魄带入地府!”
“韩富贵在人间气数未尽,地府不干预人间之事,把他的一缕魂魄带入。”
“今夜审讯!”
林飞神色恢复平静,眼神却越发的寒冷。
“是,大人!”
黑白无常俯首拱手,身影直接消散。
鹿城城隍庙外。
“刘庙祝,救救我,杀了那恶鬼!”韩富贵还在颠倒是非。
无知者无畏。
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多么离谱的蠢事!
就在这时,黑白无常的身影忽然在韩富贵的身后显露。
看到黑白无常,刘建城急忙俯身,神色虔诚。
韩富贵注意到刘建城的动作,便转身朝着后面看去。
当他看到黑白无常,他竟大喜过望!
“是阴差大人!城隍显灵了!阴差大人,我家中有恶鬼”
他的话音还未落下,黑无常的铁锁链已经捆住了他的双手。
接着,一阵黑色的火焰弥漫,韩富贵顿时痛苦的尖叫起来。然后,他便被黑无常托着,慢慢朝着阴间走去。
韩富贵的身体尚有气息,只是晕倒在城隍庙的庙门口,再无知觉。
刘建城关上庙堂门,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刘叔,外面怎么了?”丁立天在一旁,关心的问道。
刘建城摇摇头,回道:“没什么,只是一阵风,回去睡吧。”
“好。”丁立天没有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