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此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悄然划过空气。
“看我干嘛?肚子饿了它当然要抗议咯。再说了,家里的罐头我都吃腻了。我提议,咱们去食堂搓一顿。我请客,红眼睛的买单。”查理说完撒腿就跑。
食堂三楼,查理一手捂住头上鼓起的大包另一只手拼命地用勺子往自己的嘴里灌饭,还不忘恶狠狠地盯住福克斯,把嘴中的牛肉粒咬得粉碎。
福克斯完全没有理会他的意思,随意地用手中的叉子把雪儿餐盘中的胡萝卜块都挑到了自己盘中。注意到身旁的两个人都在看着自己,他有些诧异地问道:“雪儿她不喜欢吃胡萝卜,你们也不喜欢?”
“不是,你们这样会不会有点……”
“啊啦,查理他想说这样会不会有点……营养不均衡。”凯蒂急忙打断了查理的话。
接收到凯蒂疯狂睇来的眼色,查理只好乖乖地闭嘴,闷头吃着饭菜。
十月底,秋高气爽,鸿鹄南飞。不同于春冬之季的云朵呈绵绵态;亦不同于仲夏的云朵如山川般滚滚之势;金秋的云朵反而喜呈团团状,如锦旗般高高挂起,似波涛般缓缓随风推动。
四个孩子有说有笑地行走在静思街上,路两旁盛开着姿态各异的菊花。红色的、黄色的或是白色的花瓣微微摇曳,混杂成一种淡淡的清香。并不浓郁,但胜在沁人心脾。有几条人工修建的小河穿过静思街,孩子们兴高采烈地爬上小桥顶,望着并不算高的拱桥下静静流淌的小河表面泛起粼粼的微光。如此看来,他们的郊游颇有一种“踟蹰下花丛,彳亍上浅丘”的诗意。
良久,等到四个人都有些累了倦了,他们决定去附近的体育场找一处可以歇脚的地方。
凯蒂在一处较为偏僻的草坪上抱膝坐下,查理还在不知疲倦地围着她说些什么,仿佛他的嘴巴就是一台人类追寻了近千年而不得的零损耗的永动机。福克斯直接慵懒地平躺在了草地上,聚乙烯合成的草叶虽然不会枯萎,但依旧挠得他脖子痒痒的。雪儿不断摆弄着运动场外随手捡来的银杏树叶,有些泛黄的扇状叶片在女孩纤细的指尖轻灵地转动。她还特意挑选出两片稍大些的叶子盖住福克斯的眼睛,为他挡去一些刺眼的阳光。
听着耳畔传来的远处高台上的明哨声、跑道外的加油喝彩声、无头苍蝇一般讨厌的查理的聒噪声……感受着阳光洒在身上刚刚有些暖意就又被不知何处吹来的秋风给刮走后身体上仅剩下的有些许温存弥留的凉意。福克斯突然发觉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如果这一刻能够成为永恒,那将是一件多么令人深感惬意的事。
然而时间永远停止在某一刻这种事,在人类的理解中是决然不可能的。恰如此时,一个突然从远处飞来的足球精准地命中了福克斯的脑袋。
一位身穿高年级校服的女生急忙跑来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查理顿时笑得前仰后合,看见我头上的包了吗?你也有今天!
福克斯摆摆手示意她赶紧离开,没事一样翻了个身继续小憩。高年级女生这才抱着球跑开了,可是当她走远时,手中的球突然滑落在地。没有人注意到,女生的眼中有一丝蓝色的光芒一闪而逝。
“咦?发生了什么?我怎么在这里?”高年级女生不解地捏着头发。
黄昏降临,四人即将挥手作别。查理还是忍不住他那不断膨胀的好奇心,拉着福克斯来到一旁,小声严肃地问道:“你对雪儿是什么看法?”
兴许是被查理一改常态的严肃给感染,福克斯仔细思索了良久,才认真地回答道:“我……欠她一条命。”
此刻,查理那天马行空的思维逻辑内仿佛有一颗核弹轰然炸响。他脑内的1多亿个神经元之间的电信号和化学信号疯狂地传导,这些杂乱的信号飞快汇合起来最终在他的大脑皮层的额叶区上方形成了人类语言中的两个字。
赘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