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知道呢，被自己亲手培养的默离和冰晴大人背叛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这种人，死有余辜。”

“真可悲，不过不值得同情。”

“哎，可悲。”

……

“可悲？”男子突然抬起手抓住了少女手中的长剑，剑刃划破掌心，深可见骨。他用尽最后的气力转动长剑，搅碎了自己仅剩的生机，只留下手握长剑的少女愣在原地。她的身体渐渐颤抖了起来，因为就连她自己也分不清，她面颊上流动的是鲜血、雨水还是泪水。她分明听到了大魔王所说的话，在场的所有人中，也只有她自己听到了。

“不懂得自己可悲之处的人，往往会觉得别人更为可悲！”

这就是大魔王生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那声音中夹杂的是愤怒？冷漠？反叛？亦或是少女从来不曾体会过的情感。

一天后，人们在魔王设下的禁区内找到了本应被魔王杀死的人们。他们都毫发无损。其中包括少女的父亲。

少女突然回想起自己和大魔王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一天同样下着暴雨，小女孩颤颤巍巍地躲在屋檐下。已经放学很久了，别的孩子都已经和大人手拉手有说有笑地回家去了。一分钟，十分钟，一小时……直到学校附近的店铺都关门了，昏黄的灯光把自己的影子拉长。但是她的爸爸还是没有来。就在小女孩快要哭出来的时候，一只撑开的雨伞为她挡去了风雨。小女孩欣喜地抬起头，却只看到一张陌生的脸。

眼前的男子，血红色的眸子泛着毫光，皮肤像女孩子一样白皙。此时他正竭力做出一个自以为友善的微笑。

“你是叫冰晴对吗？”

“嗯。”小女孩弱弱地应了一声。

“很抱歉，你爸爸他最近有事出差。他嘱托我来接你。你跟我走……”

“骗子！”

“呃，真的是……”

“骗子！”

“你爸爸说你的梦想是成为乐园的管理者，然后帮他把妈妈找回来对吗？”男子的话被打断了两次，但他似乎并不介意。

“对的，骗子！”

“咳，我答应你。等过些日子就带你去见你的爸爸好不好？”

“好的，骗子！”

“好的，骗子！”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

傍晚的街道上行人并不多，男子一个在前面走着。小女孩再三确认那是回家的方向后，才小心翼翼地远远地跟在后面。

“喂，骗子。那你的梦想是什么？”小女孩有些跟不上了，就远远地叫住他。

“我啊？我嘛……终有一天，我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厌恶的大魔王！”